「小姐,不好意思,麻煩你跟我們到警衛室一趟。」公關人員上前對歐盈盈說道。
「我不去。」歐盈盈冷著臉拒絕。「憑什麼我要去?」
公關人員尷尬了。「小姐剛剛不是潑了那位小姐水?」
「那是她應得的。」歐盈盈冷瞥了丁阡佩一眼。
丁阡佩當場暴跳如雷。「還跟她廢話什麼!直接帶她去警察局!」
拗不過態度強硬的丁阡佩,公關人員只好命令警衛上前拉人。
「你們這是幹什麼?你們又不是警察,憑什麼抓人?」遭警衛拉扯手臂,歐盈盈不敢置信的掙紮起來。
「小姐,真的很抱歉,礙於客人的要求,我們只能這麼做。」公關人員頭痛的打起官腔。
「她是客人,我也是客人,你們憑什麼這樣對我?」歐盈盈怒不可遏的反駁。
一旁的丁阡佩雙手抱胸,冷笑著看好戲。「你是客人?你還真有臉講啊。歐盈盈,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是什麼德行,這裡有哪樣東西是你消費得起?」
警衛強硬的扯著歐盈盈來到電梯前,公關人員尾隨在後,不斷重述那些不痛不癢的官腔緩頰。
一路上拉拉扯扯的舉動,惹來行經的客人側目,甚至有幾個是歐盈盈昔日熟悉的社交圈名人。
當他們認出她時,無不目光微微瞪大,隨即又假裝沒看見的別開臉。
歐盈盈只覺得此刻的自己好狼狽,在富麗堂皇的背景,以及那些光鮮亮麗的富裕行人襯映下,更顯得她的卑微渺小。
「放開我!」歐盈盈蒼白著臉,拼命掙紮。
當!銀色電梯門開啟,歐盈盈別開臉,就怕又被熟人認出。
「不好意思,出了一點小狀況」公關人員一邊向電梯裡的客人解釋,一邊以手勢示意警衛將歐盈盈帶進電梯。
透過鏡面看見被當成宵小般對待的自己,羞恥感倏湧而上,歐盈盈幾欲咬破下唇,眼底已蓄薄薄淚光。
驀地,一隻男性手臂扣住了她的肩膀,順勢將她帶進一座堅硬的胸懷,並且拉出電梯外。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醇厚的聲嗓自頂上響起,夾帶著濃重的不悅與怒氣。
她震愕,僵硬的抬起臉,看見那張熟悉的俊顏,當下雙頰浮現羞恥的紅量。
怎麼會是他偏偏又是在這麼狼狽的狀況下遇上。
腦中飛掠過數日前在昏喑公寓裡的那些畫面,歐盈盈心口一窒,連忙低下頭。
那日分開之後,兩人不曾再有過聯系。
而她以為,兩人之間的那些意外,那些不該有的曖昧糾纏,就在那天踏出公寓大門後,劃上休止符。
她是歐盈盈,他是蘇允恆,光是彼此的身分,以及過去的恩怨糾葛,他們註定只能互相仇恨,只能是仇敵,不可能再有其他。
再說,在世俗的眼光中,他們曾經是姊弟。盡管沒有血緣關系,但那些年裡,當真相還未被揭露之前,他們確實曾經是姊弟。
「先生,請問你是」公關人員為難的望著蘇允恆。
「我是她的家屬。」蘇允恆毫不遲疑的回道。
歐盈盈僵硬的再次抬眼,望向那張神采飛揚的俊顏,以及他那一襲修身訂制的西服,心底有股說不出的悽楚。
是報應吧?過去她總在他面前趾高氣昂,故意在他處境狼狽時出現,對他冷嘲熱諷,甚至是當面威脅撂話。如今兩人身分地位跟著調換,這根本就是她的現世報。
曾經站得有多高,跌得就有多深,這句話便是在形容她此刻的處境。
「她做了什麼,需要你們這麼無禮又粗魯的對待?」蘇允恆神情嚴厲的質問。
公關人員一看蘇允恆氣場強大,語氣沉穩有魄力,一身行頭不俗,依照自己從事飯店業多年的專業訓練,猜想他來歷肯定不小,直覺認定不能隨意得罪。
「這位小姐剛才向另一位客人潑水,客人堅持要報警,所以」
「是我要他們報警的,有什麼問題嗎?」尾隨而來的丁阡佩,冷冷插話。蘇允恆淡掃她一眼,啟嗓問:「你就是丁小姐!」
丁阡佩當然認得蘇允恆,然而當她看清他的手環在歐盈盈肩上,舉止甚是親暱,不由得愣了下。
這是什麼情形?蘇允恆跟歐盈盈應該是死對頭,看到歐盈盈像賊一樣被警衛拉走,蘇允恆應該高興,應該來個落井下石,怎麼會是眼前這副情景?
「你是蘇允恆對吧?」丁阡珊皺眉,確認起他的身分。她不可能認錯,畢竟,放眼整個社交?,找不到幾個外在條件比得過蘇允恆的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