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份恨,為了這份愛,瘋狂。
「我們到底在做什麼?」吻後,她好迷惘地問道。
他站直身,目光幽沉的凝視著她,俊顏是那樣平靜,不見一絲混亂。
「我們應該憎恨對方的,應該互相報複不該是這樣的。」
「我知道。」
他的答覆落在她唇間,而她並未阻攔,就這麼任由他再次吮吻起自己。甚至,當他傾身覆來,將她壓倒在老舊單人床上時,都不曾抗拒。
昏暗的光線投射而下,兩具身軀,一剛一柔,在這個已被世界遺忘的房間裡,靜靜地,吻著。
唇與唇之間,舌與舌之間,重複著繁複而不膩的花樣。
大手撩開她眼際間的瀏海,撫過飽滿潔白的額,然後是纖細的頸子,最終停留在那兒,逗留不走。
「我曾經想過,要是能親手摺斷這麼漂亮的頸子該有多好。」
聽見他低沉的告白,她怔住,美眸霧濛濛地回瞅。
「我很恨你,恨你這麼囂張,這麼跋扈,明明我不曾想過爭奪屬於你的東西,你卻拼了命的與我作對,想辦法毀了我的人生。」
一絲倔強的別扭,悄悄浮現,她輕咬下唇,別開臉,不敢對上他燎亮如火的黑眸。
「但是,當我看見你一如預期中變得落魄,當我看見你眾叛親離,我發現我居然放不下你。」
「你有病,真的有病。」她悶悶地說道。
他低笑,醇朗的笑聲,震動著她的心絃,震晃了她的世界。
曾經,她是這麼的恨這個男人,希望他從未存在過,然而,此刻的她,卻是因為他才得以安然茍活。
當初若不是他請託姜宜欣幫助她,恐怕她早已流落街頭,今天的事也絕無可能安全脫身。
命運真是諷刺呵。
「那你呢?為什麼不躲開這個有病的蘇允恆?」他輕輕扳回她的臉。
四目相迎,濃烈的凝視中,她與他,有著各自的掙紮與矛盾。
她始終沒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他淡笑,眸光卻不染笑意。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說,聲嗓聽來充滿苦澀,「我曾經那麼討厭你,那麼恨你,可是真好笑,原來我根本沒有資格恨你。」
沉默片刻後,她又補上一句:「如果早點知道,我根本不是蘇家的小孩,我不會那樣對付你,蘇允恆,對不起。」
她知道,這句道歉來得太遲,不足以彌補過去的種種傷害,可她還是得說出口;哪怕,他根本不屑要,她仍是說出了口。
他沒吭聲,只是目光沉沉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