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光影被拉長,時光彷彿停滯住了,整個世界寂靜無聲。
趙允初鬼使神差地俯身下去,含住了雲雁回的下唇。
就在嘴唇相觸的一剎那,趙允初只覺頭腦四肢都升騰起一股酥麻的感覺,唯有胸口發緊,心跳快得不像話。
趙允初只遲疑了一瞬間,就被本能操控著一般,扶著雲雁回的下頜,讓兩人的嘴唇貼得更緊,舌頭從鬆鬆的齒關探了進去,攫取其中的甜蜜。
彷彿只是一片雪花落下的時間,又彷彿是過去了許久許久,否則趙允初怎麼會覺得不能呼吸了呢——他猛然離開雲雁回的唇齒,坐了起來,面色潮紅,眼神迷離,大口喘著氣。
良久,趙允初的眼睛慢慢瞪大了。
……
雲雁回從暖融融的被窩裡醒來,伸展了一下四肢,感覺到床上只有自己,外面天色早已大亮,便爬了起來。
他原本的衣服大多都在半路脫了,剩下的昨晚溼透,也沒法穿,現在身上是趙允初的內衣,看了一下,趙允初還準備了一套衣服。試了試,大致合身,估計是臨時出去買的成衣。
雲雁回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問過趙允初院中的僕婢,知道他早晨去朝會了,現還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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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雁回想回去,到開封府報個到,但是不好一走了之,便去告別,還應道謝一番。
趙元儼、王妃和趙家剩下三兄弟都在用早餐,雲雁回來得正好,被叫著一起吃了。
王妃柔聲道:“聽說昨夜落水,還吹了風,沒有生病吧?”
雲雁回答道:“多謝娘娘關心,幸好及時吃了藥,早上起來,感覺也沒什麼大礙。”
趙允迪嘿嘿笑道:“雁哥兒,你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雲雁回瞟了趙元儼一眼,不好意思地道:“驚什麼人,若不是王爺、王妃,還有迪哥、小初幫忙,我就死定了。”
趙允迪嘿嘿笑道:“不客氣,楊士蘅和楊禹清已經被我們府中的私兵揍到昏迷了,到時官家若是命我閉門反省,你記得帶吃的常來探望我就是。”
雲雁回:“……”
他不得不承認,趙允迪真的是辦這件事做好的人選。
趙允迪也得意得很,沒錯,他是不如別人,行事滴水不漏,但是,他後臺夠硬啊。
趙元儼卻是點了點桌子,訓斥道:“你們都要多和雁哥兒學一學,小心謹慎,但是又能果決行事,遇事不懼,雁哥兒若是我的孩兒,我做夢也要笑醒來了。”
王妃也一副深有同感的樣子,她幾個兒子是沒法走科舉之路,雁哥兒是自己不肯,但是相比之下,雁哥兒無論在大相國寺還是開封府,辦事都極為漂亮。
雲雁回忙道:“慚愧,沒有給王爺添麻煩就是萬幸了。”
“有什麼麻煩,大家原是自己人。”趙元儼淡淡說道。
雲雁回覺得他這話有點意味深長,想想之前趙允初還參加了召試,也就釋然了。他們開封府是仁宗的心腹,趙元儼也在往仁宗那兒靠,不正是自己人麼。
王府毫不猶豫地罩著他,恐怕除了趙允初的關係,還有就是這一層了吧。沒看趙元儼昨晚裝聾作啞,今日即便猜到發生了什麼,也不戳破,反而誇了雲雁回一番,正是心照不宣了。
其實雲雁回逃跑的時候,曾經想過要不要拐一條路去鄭家,但是權衡再三,還是選擇了往王府跑,現在看來,這的確是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