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濃,天氣轉涼,雲雁回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瘋長身高,鄭蘋又給他裁了新衣。
雲雁回看家裡剩下了些淺藍色的布,想到開封府的捕鼠官經歷人生得第一個秋天,最近似乎有些怕冷,便量體裁衣,給它們分別做了小上衣擋風,藍底包白邊,不知是否極為舒服,竟也沒毛掙扎。
這樣一來,捕鼠官們就更有氣勢了,十分惹人喜愛。
又有鄭蘋醃的雪菜味正好了,雲雁回便帶上一罐上大相國寺,要給瞭然送去。
雲雁回到時,瞭然正與一干僧人吩咐些什麼,見他來了,忽而一笑,“你來了,就不必特意通知了。”
雲雁回把雪菜放到桌上,“師父什麼事啊?”
瞭然說道:“我要出趟遠門呢,想將越人也帶上。”
“出遠門?您可是方丈,您出去了寺裡誰當家啊。”雲雁回道,“帶越人倒是沒什麼,他這麼大了也該出去走走。”
一旁的惠衝笑說:“雁哥兒,卻是件好事哩,師父要去荊北玉泉寺傳戒,受邀做了羯磨阿闍梨。”
雲雁回一聽,方才明白,不禁也笑逐顏開。
好歹在寺院住了這麼多年,佛經也讀過一些,這些事情雲雁回還是知道的。
寺院舉行三壇傳戒,需要有三師七證,三師之中,傳戒的僧人由本寺高僧擔任,其他兩位則需要從其他寺廟請高僧來。
羯磨阿闍梨就是受戒三師之一,阿闍梨是梵語裡導師的意思,羯磨則是“作持”“辦事”。
瞭然剛剛當上大相國寺的方丈,玉泉寺也是大宋的名剎,這相當於寺院之間的外交了,瞭然去那裡,自然是件好事,相當於獲得了同行的認可。
既是好事,雲雁回自然開開心心為了然和小寶準備行李,又約了時間送他們啟程。
小寶第一次出遠門,以前都沒離開過汴京,心中不由忐忑。
雲雁回是完全不能理解他這種心情的,在現代的時候,雲雁回幾乎每天都在外奔波,去外地採訪更是家常便飯。有賴現代發達的資訊和交通,去到哪裡也不會不安——只要有錢。
雲雁回懶洋洋地道:“得了,你可是在京師長大的,什麼騙術、圈套、誘惑都是這裡最多,還用擔心其他地方?”
小寶:“……”
話糙理不糙,小寶一想也是啊,汴京、大相國寺都混過來了,哪裡怕什麼去外地,去玉泉寺呢。
雲雁回又好好寬慰了一番也挺擔心的鄭蘋,把想要跟著一起去護衛的傅雲灃和雙宜按住了,“夠了啊你們,不就是出個門,給他準備吃的就夠了,男孩子長大了就是要去外面走走,有師父在呢,你們怕什麼。”
雲雁回這麼說著,自己還是十分小心地給小寶準備好了行囊,大到衣物吃食,小到驅蚊藥都準備齊全了,將小寶和了然等一干隨行僧人送出了汴京。
……
瞭然走後七日,雲雁回坐在簷下聽一干同事摸魚嘮嗑,心裡算著他們此時應該到哪了,忽然見有人慌慌張張跑來,對大家說道:“我的天,我聽說少尹剛剛斷完案,竟昏倒不醒了。”
雲雁回一驚,連忙跑去包拯書房,包興正守在那兒,外面不少官吏想探視,但是因為人太多都被拒絕了。
雲雁回也站在外面,問包興情況,包興說:“正在等公孫主簿來把脈。”
公孫策的醫術高明,不一會兒趕來了,包興忙引他進去把脈。
雲雁回又等了半晌,心中覺得不妙,果然,公孫策出來後,面色凝重。雲雁回抓著公孫策問,公孫策低聲道:“氣息平順,就像睡著了一般,只是怎麼也喚不醒來。怪哉!”
怎麼會突然發這怪病呢,雲雁回也是納悶,只得道:“要不再請別的大夫來看看吧。”
也只能這樣了,不過以公孫策的醫術,比他高的真不多,只得上了摺子,和仁宗稟明情況,仁宗果然派了御醫前來診斷。
只是御醫一番把脈檢視,也是一樣什麼都看不出來。
“雁哥兒,之前郎君在大相國寺外也是昏迷不醒,多虧你師父相救,不如請你師父來看看吧?”包興說道。
雲雁回一臉苦色,“若是在,我早就請來了,不等你說啊。我師父七日前就啟程去荊南參加玉泉寺的傳戒大會了,少尹現在水米不進,便是即刻派人去找,恐怕也來不及了。”
一個人若是不吃不喝,根本堅持不了幾天,雲雁回的話讓大家更為擔心起來。
包拯的病情牽動著開封府上下的心,包拯昏迷第三日時,雲雁回回去,鄭蘋又問及少尹病情。
雲雁回只說還是沒醒,現在大家都在想辦法,找偏方,“唉,我聽說人就那麼莫名其妙突然間昏倒,脈象都好,就是怎麼也叫不醒,像睡著了一樣,也不知是什麼病。”
他有些苦悶,雖說按理說包拯不會有事,但是他實在不知道這段是什麼劇情,所以難免擔憂。
鄭蘋一聽這描述,心裡過了一遍,忽而一動:“可曾試過南蠻醫術?”
南蠻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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