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生死未卜,連昭的“失蹤”計劃被迫中止,可是威脅還沒有解除,蕭贇索性時時刻刻把連昭帶在身邊,不敢有半點懈怠。
許鏡奕則主動留在了訓練基地,楚夢原有猶豫,後看到黎音對此人備註“可用”,也就暫且放下心來,讓許鏡奕跟著一同訓練了。
至於黎寒,從未放棄尋找黎音。
蕭漠身體恢復後,只定期到裘婭這邊做檢查,順便被裘婭當成小白鼠來試驗控制毒素的新藥,醫生大抵都一個性子,遇到疑難雜症總想著要找到突破口,不解決掉誓不罷休。
這天,蕭漠剛注射完新藥回來,就見蕭贇一臉疑惑地看著他,蕭贇手上拿著一疊資料,那是蕭漠為了競選國領做的準備工作。
“你怎麼突然要參加競選了?”
一向擔心兒子會跟著黎音殉情的蕭贇有點傻眼,黎音在的時候不是要內退就是要去管檔案,現在黎音不在了,蕭漠反而主動去參加競選,著實讓蕭贇有點接觸不良。
蕭漠淡淡道:“站在無人撼動的高位,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聞言,蕭贇想著要說些什麼,可是,鼓勵的話也好,安慰的話也好,在此時此刻都倍顯多餘,最後,他只是拍拍兒子的肩膀,道了一聲:“嗯。”
“我上樓了。”
蕭贇還想多說兩句,蕭漠卻直接拿了他手上的東西進了書房,蕭贇看著兒子的背影,久久地嘆了口氣,連昭端了盤水果走過來,寬慰一聲:“贇,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至少,蕭漠還會好好地活下去。”
“可是,我怕他往後再也不會有笑容。”蕭贇很是擔心。
蕭漠回了書房,他手上的戒指從未取下,黎音的那一枚則掛在他的脖子上,他輕輕摩挲著這枚跳動的戒指,好似黎音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一直還在他的身邊。
“音音,我會等你回來的,不過可能只有幾十年,等不到你的話,我就下去找你,你可千萬不要亂勾搭男人,不然打你屁股!”
蕭漠攥緊了戒指,低低地說道,幾縷淚線不經意地從指縫中流出來……
已經兩個月了,每每想起黎音,蕭漠總是心疼如絞,一個大男人,就這麼被折磨得神形消瘦,日日除了工作就是思念,再不會有其他的事務插入生活。
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黎音倒在驕陽之下,她身上的繃帶來回換了幾茬,都被汗水浸得通透,老頭子在一旁看得扎眼了就把她拽回去換藥。
日復一日的訓練中,手環報警的次數越來越少,報警的間隙也越來越長,最近一次拆去繃帶的時候,黎音驚奇地發現,她身上的舊傷新傷手術傷,全都沒有了!
“老師傅,你的醫術太神奇了吧,我就認識一個裘婭醫術了得,沒想到跟您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裘婭一身本事是從我這裡傳承過去的,不過得了九牛一毛而已。”老頭子說得神乎。
黎音聽得邪乎:“裘婭不是扁鵲,還是華佗的後人嗎?我就記得是個挺有名的神醫的後人,是家傳的本事啊……”
“往日舊事不提也罷了。”老頭子沒那麼多較真的心思,純粹地跟黎音隨口聊著,“你師傅說你身上的各類傷疤太難看了,女孩子總該要愛美的,所以拜託我一併給你除去了,你身上的特徵少了,麻煩也會少很多。”
“這倒是。”黎音滴溜溜地轉了圈眼珠子,驀然道,“您有易容的本事嗎?”
“整容就說整容,我是老,又不是老古董,這點話聽得懂。”老頭子性子上來了,倒也蠻可愛,不過黎音這麼一說,他倒是提醒黎音道,“你醒了這麼多天,是不是還沒照過鏡子?”
“這裡也沒有鏡子啊!”
話剛出口,黎音一愣,心裡忽地反應過來:“您不會順手把我的臉也改了吧?”
“不是我改的,可能那些個變異毒素比較喜歡你的臉,它們幫你催生了,我只是完善了一下。當時是不是有人給你注射了過量的壓制毒素的解藥?”
黎音想起黎寒那天的瘋狂,一次性給她折騰了一年的劑量,於是點點頭:“大概是普通劑量的十幾倍。”
“難怪。”老頭子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隨後哈哈大笑,扔給黎音一面鏡子。
黎音膽戰心驚地接過,剛對上鏡子裡的臉,黎音瞬間呆愣了:“這誰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