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浩嘶聲道:“求、求大師兄……大師兄……饒命……”
他雙腿懸空,不住晃動,本就發青的臉色漲得通紅,看起來尤為詭異。
黑麵人嘆了口氣,道:“五個月了……你跟了我五個月,卻連個人都殺不死,要你何用?”
說到最後一字時,他將頭扭向一邊,望向草棚外面,道:“這才是浮屠神功。”
突聽一聲慘呼,鮮血四濺,直飈得草棚內到處都是,我以身子遮在唐憐雙身前,才擋住了她身上濺血。
再看那叫樊浩的,頭和身子已分了家。
“噗通”,我嚇得跌倒在唐憐雙身前,這種殺人手法委實可怖,雖說自從流落江湖便見過不少死人,但一出手便將人當場分屍的還是頭一次遇到。
若不是因為對方是惡人相殘,我恐怕都要嚇哭出來。
黑麵人向地上的張萬財看了一眼,道:“就先從你下手吧。”
他正要提起張萬財,忽聽一個聲音道:“吃不起面就別來裝大爺。”
黑麵人轉目看著正掐腰說話的掌櫃大娘,道:“你說什麼?”
掌櫃大娘道:“我說你們這群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傢伙,分明是沒錢付賬,人家不願意掏錢請客你便殺人”
黑麵人笑了笑,道:“只知道錢財的市井小民。”
他說著一隻手已提起了張萬財。
“砰”的一聲,掌櫃大娘將一把菜刀砍在桌上,道:“俗麼?我先問你,你究竟有沒有銀子付賬?”
她言語間似乎根本不關心自己的老公,只一心想讓對方把三碗麵的面錢掏了。
黑麵人斜眼看她,道:“一碗麵能值幾個錢?”
掌櫃大娘繞過樊浩的屍身,走到黑麵人身前的桌旁,道:“看好了。”
她將手在桌上一拍,桌面灰塵飛起,現出幾個字:一碗九兩八。
黑麵人哈哈大笑,道:“好價錢。”
他忽然將另一隻手在桌面一抹,那些字跡消失,道:“這樣便不用付錢了。”
我雖不知他怎樣做到的,唐憐雙卻已看出這是以內功將刻在桌上的字壓了下去。
要知刻字本身便是將一些紋路刻得凹下,以顯出字樣,他略一施加內力,那些凸出的木紋字樣便被壓平瞧不見了。
掌櫃大娘搖搖頭,道:“錢是一定要付的。”
她伸出手,同樣在桌上一抹,那些字跡竟又重新出現。
我吃了一驚,黑麵人瞳孔更是驟然緊縮,冷冷道:“閣下究竟是誰?”
黑麵人用的是內力中的“壓”力,這掌櫃大娘用的竟是內力中的“吸”力,將那些被壓下去的字面重又吸了上來。
掌櫃大娘伸出手,按在黑麵人手臂上,道:“你先將我老公放下來。”
黑麵人的胳膊竟如遭千斤之力重壓,手臂不自主地向下放。
他突然身形退後,手臂運力,“砰”的一聲,張萬財被他以手擲了出去,直撞在草棚的一根木頭柱子上,大量的草灰從上方落下,轉眼地上多了一層厚厚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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