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好了,不提這個了。來,初初,多吃菜。”說著,舒慧夾了菜給時予初。也不落下時茜薇和時振南。
氛圍倒也算和和樂樂,四人中,除了時予初意外,其他三人都洋溢著笑臉,唯獨時予初反應淡漠。
“初初,怎麼不吃?”見她沒怎麼動筷子,時父關切地望著她。
時父心裡對女兒一直存在著愧疚和虧欠的。幼時喪母,他也常年忙於工作,導致忽略了女兒的成長。後來在時予初十三歲那年娶了舒慧,也是想能有人來擔當一個母親的角色幫他照顧時予初。
舒慧來時家的第一年,時予初的性格還算很好。後來漸漸地,時予初變得越發的沉默,情緒捉摸不定,也開始不願和他交流。時父有時也無能為力。
直到前不久,父女兩人爆發了爭吵。平日裡寡言少語,安靜乖巧的時予初和時茜薇發生了爭執。時父說了幾句,卻遭時予初劇烈的語言反擊。
那句‘我不要你這樣的父親’激怒刺傷了時父,一怒之下扇了女兒一個耳光。
那也是時振南第一次打她。
接下來便發生了車禍。
時予初看見時父關切的神情,收斂起眸中情緒,笑道:“爸,我不吃蘑菇。”
話落,飯桌上頓時一片寂靜。
時振南大部分時間都在忙於事業,對女兒的喜好漸漸隨著她的成長有些忘卻,可這並不代表他不關心女兒是否喜歡吃什麼。
於是當下他臉色沉了些,雖然表現的不明顯。
舒慧的臉色可以說是紅白交加,她與時振南結婚有幾年了,今晚這碗夾雜著蘑菇的羹湯瞬間敗露她還沒摸清時予初的喜好口味。
畢竟她前一秒還說,這是‘特意’,給時予初準備的羹湯。
舒慧的確不清楚時予初的口味喜好,平日裡傭人管家說了她也沒放在心上。其實這湯,全然是為了時茜薇的口味來熬的。
以前時予初也斷然不敢輕易拆她的臺,今天卻當著時振南的面說出這番話,惹得舒慧有些措手不及。
氣氛沒了剛才那般熱鬧,時予初將湯推到了一旁,朝時父笑道:“爸,您多喝些吧,畢竟是阿姨特意做的。”
時父對時予初笑著應了聲,卻遲遲未動那碗湯。
……
吃過飯後,時予初便上樓去了房間。
時茜薇緊跟而至,壓著嗓子對她道:“時予初,你故意的吧!以前怎麼沒聽你說你不喜歡吃蘑菇,現在倒來甩臉子了?”
聞言,時予初轉過身,看著瞪著她的時茜薇,淡淡道:“以前是以前。我的口味隨我心情來改變,不行?”
時茜薇神色一怒,沖到她面前想推她,“你還敢頂嘴……”
在她快靠近自己的時候,時予初靈活的往旁邊躲了躲,令時茜薇撲了個空。
看見時茜薇咬牙切齒的樣子,時予初勾了勾嘴角道:“你要是想要飯後活動就去樓下轉幾圈兒,我沒那閑工夫陪你。”
當著她面,時予初甩上了臥室門。
門外的時茜薇氣急敗壞的想踹門而入,可礙於時振南還在家,只能收斂。
剛才那個時予初是令時茜薇覺得奇怪的。
以前只有她將時予初氣到發怒的份,現在反而她被氣得半死。
她狠狠瞪著緊閉的房門,輕聲道:“你給我等著!”
聽到門外遠去的腳步聲,時予初漸漸松開了門把。
視線落在沙發上的日記本上,她走了過去,靠在沙發上繼續翻著泛舊的紙頁。
這段時間時振南在家,舒慧她們對她倒也客客氣氣。雖然時茜薇私下還是會張牙舞爪,可並不敢太過分。
她不禁納悶,時茜薇明明並非正宗的時家小姐,卻敢在真正的時家千金面前耀武揚威。
時茜薇以往經常搶奪霸佔時予初喜好的東西,並且搶的理所當然。譬如衣服、首飾、別人送給她的禮物……
有一次將時予初生母留下的價值連城的項鏈偷偷拿出去戴,不僅沒有珍惜,反而將項鏈給弄丟了。
那次時予初和她爭吵,舒慧護著自己的女兒推開她,說:‘不過是一條項鏈,你們是姐妹,怎麼就不能分享呢?’
日記上寫滿了對舒慧母女兩人的控訴和恨意,可這些事情,時父似乎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