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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榮華郡主
且說劉珠玉帶著陸沉,挨個的結識眾家的夫人和貴女。眾人且不論內心怎樣想法,面上也都是帶著笑容的。
“這是王尚書家的二位小姐,也就是王德貴妃的妹妹。”劉珠玉指著一對容貌豔麗,模樣有五六分相似的麗人說道。
“有幸得見王家的二位千金,果然名不虛傳,豔麗無雙。”
“不敢當得謝夫人這番謬贊,謝夫人姿容也甚是與眾不同。”
“聽聞二位琴技乃京中一絕,來日叨擾府上,也見識一番二位的天籟。”
“不敢當,若是謝夫人不嫌棄,我等自然歡喜,定當掃榻以待,倒履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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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慶陽郡主家的掌珠,當今聖上親封的梁平縣主。”
“原來是謝夫人,真是久聞大名。”
“不敢當。早就聽聞梁平郡主國色天香,這是百聞不如一見。”
“蒲柳之姿,不過京城的人以訛傳訛罷了,哪裡當的如此稱譽?倒是,謝夫人,果然氣質不同凡響,與眾不同。”梁平郡主笑意盈盈,狀似親切地挽住陸沉的手,不著痕跡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陸沉。心裡暗自慶幸,幸好榮華郡主不在,不然見到何雲晨這副模樣,謝墨薰居然對她不聞不問,娶了這樣的一個才貌皆不如自己的女子,還不當場鬧起來?
“多謝縣主的誇贊,愧不敢當。”
“你的確是愧不敢當。”一個突兀的聲音出現在旁邊,梁平縣主一聽,便知道是榮華郡主,心裡暗嘆,真是該來的躲不掉。
陸沉耳聰目明,自然早已聽到有略沉重急促的腳步聲向這邊過來,只是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回過頭來,看著珠圍翠繞、衣著華貴的絕色麗人正一臉很不爽的表情看著自己,於是問道,“這位是?”
“這是榮華郡主。”劉珠玉向前一步,給陸沉介紹。
陸沉覺得耳熟,是了,那年和墨染他們幾人在路上碰到過她的車駕。思及此處,陸沉對她的印象就大打折扣,有那樣橫行霸道的家僕,能只望主子品性好到哪兒去?想歸想,陸沉表面上還是一派和氣。“原來是榮華郡主,不愧是錦城第一美人,果然豔麗無雙。久仰大名。”陸沉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笑著寒暄。
“可不敢當。如今這錦城,誰還有何家大小姐何雲晨的名聲大呢?竟然能引得不食人間煙火的謝家芝蘭玉樹,下了凡塵,可見本事很大。”榮華郡主滿臉諷刺,不屑的扯了一下嘴角,“我道是怎樣驚才絕豔的人呢,原來,不過如此。”
“我資質平庸,自然不能和郡主的天人之姿相提並論。”陸沉絲毫不理會她的譏諷和挑釁,還是不急不緩的,“只是恰巧入了墨薰的眼,難為他那樣痴心,竟然不嫌棄我容貌粗陋,出身卑下,向家父求~娶於我。”到了最後,陸沉故意將“求”字拖長了音。她不欲與這些女子一般見識,只要不主動上前招惹她,風言風語她可以權當沒聽見。但主動送上門來,就別妄想她能以德報怨了。
榮華郡主一聽,頓時怒火更盛,好你個何雲晨,擺明的炫耀是吧。劉珠玉見榮華郡主立刻要發作的樣子,忙站出來向打圓場,但榮華郡主怎會善罷甘休?
自己一個堂堂的郡主,容貌冠絕整個錦城,琴棋書畫無所不精,論身世、論才華、論容貌,論背景,那樣不比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何雲晨強上十萬八千裡,自己幾次三番對謝墨薰示好,他裝作不見,一絲回應也無。本來,謝墨薰一直潔身自好,對任何示好的貴女都是軟語相拒,從不回應,她心裡好歹有個寬慰,想著或許謝墨薰真的是天上的謫仙,難動凡心。卻不料,他居然忽然向何家求親,求娶這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人!她怎能甘心?!
“不過就是謝禦史的一時矇昧罷了,就憑你,估計不知道是哪個山村野婦生的吧,也配的上血統高貴的謝家?”
“嗯,這倒是。誰能像榮華郡主這樣出身清貴,至今都沒有人能配得上呢?”
“你……”榮華郡主一聽,陸沉諷刺自己,當即氣得滿臉通紅,儀態全失地指著陸沉,氣得說不出話。因為是賢郃駙馬和公主的唯一掌珠,她自小嬌生慣養,因愛慕謝墨薰多年,到了婚嫁之齡,一直哭鬧著不肯聽從公主和駙馬的話,定下親事。如今,已經雙十年華,在一眾尚未婚配的貴女之中,是年紀最大的了。此時,被陸沉這樣直接諷刺,當場差點厥過去。
劉珠玉和梁平縣主趕緊將兩人各自帶走開,隔得遠遠的,免得鬧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情。
謝墨薰雖然正在和何道謙閑話,但一直關注著這邊的情況。見到陸沉幾句話,就將榮華郡主氣的人仰馬翻,不由會心一笑。以陸沉的手腕,一個小小的閨閣中的女子,也想挑釁她?自己的母親,那樣不喜歡她,不滿意她,現在都挑不出她的刺兒,莫說你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女了。
榮華郡主怒氣消不下去,本來還想不顧儀態,沖過來找陸沉。此時,宮女高聲唱到,諸位妃嬪、王妃駕到,才勉強壓下一口惡氣。
謝清婉身為粟王正妃,自然也是在裡面的。這是她第一次看見陸沉。謝家當初既然揚言與她斷了往來,謝墨薰大婚自然也不會讓她登門。遠遠地,在人群中,她就看見了一個姿容不甚出眾,但氣質孤高淡然的人,心裡還想著這是誰家的女眷。卻不料,竟是謝墨薰的新婚夫人。
陸沉看著一眾的宮妃王妃,花枝招展、鮮豔奪目,但謝家的昭貴妃和謝清婉尤其出眾,心裡暗嘆,這謝家,還真是鐘靈毓秀、鸞翔鳳集,個個都出挑得很。皇宮中有昭貴妃,皇子府有粟王妃,謝墨薰又是身居高位,真的是富貴以極。難怪當初死活不讓謝清婉嫁給粟王,實在是太紮眼了。
雖然一眾妃嬪都到了,但皇後確沒有到。當今皇後,是粟王殿下的生母,陸沉因此多少了解一點。當時粟王母家李家扶持當今陛下登基,當今陛下登基後,李家權勢滔天,炙手可熱,皇帝甚為忌憚,弄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將李家連根拔起。後來,內宮動亂,又藉此削了皇後的後宮之權。但又不想天下人說自己狠辣,就沒有奪去後位,關在了仁德宮中幽禁。自此,皇後中宮已是名副其實的冷宮,多年來,連粟王都不能見親生母親一面。
思及此,陸沉心下哂笑,這個皇帝,真是自作孽,當真以為粟王那麼好性兒,能任你將其母家滿門全滅而無動於衷?任你將其母後囚禁而不做反抗,乖乖地做個孝順兒子?因果迴圈,報應不爽,皇帝老兒,你遲早要悔不當初的。
陸沉抬頭看著這些花枝招展的宮妃,心裡不由一陣厭煩。尤其是對著王德貴妃的時候,這個人,就是寧王的生母,當初宮亂的始作俑者之一。
雖然心裡不喜,但陸沉還是笑容滿面。她是謝墨薰新婚夫人,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眾人少不得好奇,況且謝墨薰姨母、長姐也在這裡,自然也是要寒暄一番的。這樣一番折騰下來,陸沉覺得,她以前不眠不休趕三天的路,也沒這麼累過。
回去的路上,陸沉已經不想說話了,面無表情地斜靠在馬車側壁上,閉目養神,也懶得管謝墨薰怎麼看了。
40.偶遇謝墨染
陸沉正從主院出門,迎面就碰見了步伐歡快的謝墨染。她本想換個方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