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無人處,鄭元壽拍了拍鄭善果小心攙扶著的雙手,示意放開,自己一人獨走在前面,不說健步如飛,卻也是踏步流星,哪裡還有一點之前在大廳說的年老體衰,需要人攙扶著才能走路?
鄭善果恭敬的跟在身後,也不奇怪,但眼眸中卻是有著另外的疑惑。
兩人前後走進府邸深處一間幽靜的書房。
有著早已經等待著的老僕見著兩人進來,把剛剛泡好的上品茶水給倆人一一斟上。
“老徐,你先退下去吧!”
父子對坐於一張書桌前,鄭元壽端起身前的茶杯,輕揭杯蓋,吹了一口熱氣,茶香味撲鼻。
口上溫聲的說著。
雖然老徐是府裡資歷最老的管家,但接下來的話,卻是鄭家大秘。
即使是再信任的下人,也是聽不得。
“是!”
老徐寡言少語,應了聲,便悄聲的躬身退下,給兩人關好房門,謹慎的守在外面。
“你可是有著疑惑?若是有,就先說了吧,過會兒還得你去招待那些客人呢。”
等著茶水降了些溫,鄭元壽輕輕飲了一口,味道醇厚,沁人心脾,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後,才把茶杯放下來。
望著自己這個最看重的兒子,隨聲的問著。
鄭善果自進來後,便一直恭謹的等候著,身前雖然有著老僕倒好的茶水,卻是一直動也未動。
相對於口腹之慾,他更關心是自己心中的疑惑。
“父親,您說出仕,兒子明白,此乃大勢所在,李唐立下根基已有二十五載,上代皇帝也算雄才,勵精圖治,恢復著天下的元氣,當今皇帝更是了不得,雄才大略,目光卓遠,幾次對外戰爭和政策頒發,兒子就算身為一個世家子看著,也不得不讚一聲雄主。”
“所以就算目前有著些許困難,那也動搖不了根基,但說支援九皇子之言,兒子卻是困惑。”
“九皇子李治在嫡,屬嫡三子,論年紀,更是在一群合適的皇子中年紀甚幼。”
“現在雖然風頭正盛,入主了東宮,但切莫說,現在還不是太子,就算是太子,歷朝歷代在現任皇帝年老後廢掉的太子還少嗎?”
“不說前太子李承乾,就說濮王李泰,吳王李格,相較於李治,是不是更合適一些?”
鄭善果遲疑的說著。
按道理,作為兒子不該質疑父親,而且還是位帶領著家族從前朝歷經戰亂,在今朝再次屹立的父親。
但事關家族未來安危,數百年的傳承,有些疑問卻是不得不說清楚。
鄭元壽贊同的點了點頭,不過在最後又搖了搖頭,這看得鄭善果一頭霧水。
“善果,你以為為父之前在前廳說你忠懇於實事還好,若是戰隊,卻是家族大禍以為是在眾人面前的謙虛之言嗎?”
“兒子不敢!”
鄭善果低頭說著,但眼中憤憤之色卻是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