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如鷹視般,望向穿著大唐官服的長孫全,長孫全這個人他不認識。
但聽到這名號,他就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了,長孫氏。
他沉聲道:“長孫大人,這事,想必你也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望詳細說說吧。”
長孫嘉慶笑著道:“王大人,這個老頭的死,確實和使節團沒關係,我們路過那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有什麼屍體的啊。”
王玄策瞳孔一縮,長孫全和慕容順的話截然不同,豈會真的是沒關係?
而敢這般明目張膽的顛倒是非,對方這是底氣十足啊。
他只是從六品,還是邊軍,長孫全雖只是正六品,可卻是鴻臚寺少卿,而且,還是長孫家的人。
而慕容順又是吐谷渾使節,這兩人加起來,不能小覷啊。
“長孫大人,你說沒關係可不對吧,我檢視了死者的傷口。身上有著多條吐谷渾武士專用彎刀才能造成的傷痕,而且,最後穿透胸腔那一下,可是和那位武士用的長槊,很相似啊。”
王玄策雙眼微眯,望了一眼開羅手上的長槊冷笑道。
直到現在,他回想起初看身後躺著那老人的慘狀時,都能感覺到胸腔有著一股怒火燃起。
畜生,穿那一下的,真的是個畜生。
即使他是邊軍出身,見慣了死亡,甚至比這更慘的也見到過,可還是忍不住氣怒。
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京兆地界,天子腳下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慘案,他莫說是個朝廷官員,就只是個路過的常人,也是忍不住要管一下。
路見不平有人踩,這是正理。
所以沿著一路的痕跡,又根據死者身上的傷口痕跡,他直接追到了使節團下榻的客棧。
來此質問。
使節團的人盡皆冷笑,沒人說話,為首的祿東贊和慕容順更是理都不理,直接望向了長孫嘉慶。
在來藍田縣的路上,長孫嘉慶可是在不斷給他們獻殷勤打包票的。
而他們,也是適時許諾出了各種好處。
不過想要他們好處,可不是那麼容易的,現在還沒離開京兆地界呢,如若連這點小事都辦不了,這可棋子,作用也就不大了。
長孫嘉慶被幾人注目,有些羞怒,寒聲道“王參將,請別忘記你自己的身份,你來京城是來述職的,可不是管案子的,這事再怎麼樣也有府伊管理,你管的太寬了吧?”
“還有,你可別忘了,我堂哥是誰?”
說到最後,威脅的看著對方。
此時正值年關,是各路地方官進京述職的時間,王玄策身為參將,自然也是述職人之一。
而述職是幹嘛?
說白了就是由吏部記錄考核,以備以後的升遷,而吏部尚書,是他堂哥長孫無忌!
如若對方再這麼不識時務,就怪不得他心狠了。
雖說讓他掉不了官帽子,但十年八年的原地不動,不要太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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