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北參加公主殿下。”
“祁副將勿用多禮,坐吧。”
起身,祁山北一臉春風得意的表情看向我:“季兄好久不見。”
“是啊,有些時日不見了。”
我猜,這家夥的春天比我們提前幾個月到了,身上一股子騷騷的戀愛酸臭味,他身穿護衛軍的副將盔甲,順勢提了提手中的野味:“昨日我與大皇子等人去臨郊打獵,收獲頗豐,剛剛趕回來,第一時間便帶著獵物前來送與公主殿下。”
“祁副將真是有心了。”
澹臺沁倒上一杯茶推到祁山北的面前,祁山北小心翼翼的接過茶杯小呷一口抖了抖一身的寒氣,暖和下來,他湊近了公主,又側頭示意我坐近一點:
“此次出行我收到一些風聲,仲伯公家的大公子項士傑近些日子在皇城擲重金收尋一種東西,聽聞這玩意如水,落地則四散,聚合在一起則成球。”
什麼東西啊,說的這麼玄乎。我半信半疑的盯著祁山北,跟聽故事一樣,急忙催促:“說啊,說啊,別停下來。”
“說是此物乃仙家得道之人煉丹所成之物,天下舉世無幾,千金難得。它的稀奇地方便是,服用此物將得永生永世不老不滅。”
合著這是個洗腦的迷信故事,真是蠢出天際了,還永生永世不老不滅,唯心主義的世界簡直不可理喻,道聽途說什麼都信,要真有這種好事,我怕你大軒的子民跟老鼠似的繁衍子嗣,最後人口爆炸呢!
不過話說回來,這東西如水卻落地四散聚合成球,什麼物質構造會是這種形態呢?一時間我想不明白,伸手撓了撓腦袋。顯然,澹臺沁的關注點與我不同,她把玩著手中的空茶杯,有些疑惑的凝視著祁山北:“長生不老的東西?這世間怎麼會有這種玩意,而且,項士傑欲要得到這樣的珍寶又是安了什麼心呢?”
“山北暫時知道的只有這麼多,還請殿下耐心等候,待臣查清事情原委。”
“此事你要好好留心,時局迷霧繚繞,怕是已經有人在覬覦我澹臺家的江山了呢。”
我實在不想參與這種話題,我還是個孩子啊,還想天真的多活幾年,好不容遇到休朝就不能好好的玩耍嗎?真是的,早知道氣氛是這樣,我還不如去防洪堤看著我的霸道機關車玩兒呢!祁山北這個沒有眼力勁的家夥,一個側身直接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季兄,此事,你有什麼看法?”
我一時間沒回過神來,一臉迷茫的盯著祁山北:“哈?額...容我想想啊...”
我覺得吧,如果仲伯公起了歹心,以他的城府絕對不會這麼高調的行事,在我入宮以來雖然治河一事上與他意見相悖,但並未起過正面沖突,如果治河減少士卒人手的事,算是他從中作梗為難我,似乎沒有別的事情再找過我的茬。所以,對仲伯公的認識還沒有到極度瞭解的份上,我自然不能妄自斷定什麼的。
“這件事,咱們暫時不談,我還是建議公主殿下先進宮探望陛下為妙,這個節骨眼上,正是皇子公主們盡孝之時,能討個陛下歡心也不是壞事。”
“很有道理,也的確該進宮請安問候一番。”
說完,澹臺沁起身示意了家僕備好馬車,祁山北也跟著起身作勢要跟隨,我不太明白他這樣的行為,但回過頭想想,人家現在是副將,進宮隨行,說個保護殿下什麼的藉口也不為過。見我不動,澹臺沁有些不耐煩的盯著我:“你也隨我一同進宮。”
“我這剛從皇宮回來的,幹嘛又去?”
“少廢話。”
真是,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啊?我與澹臺沁坐進了馬車,祁山北則騎著馬先行開道。與澹臺沁獨處時,我們的交流並不多,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公主殿下這些時日總是心不在焉,也不明白她這是中了什麼魔怔,反正就是一種對任何事情都提不上興趣的感覺。
突然,澹臺沁開口打破了車裡的平靜:“季思捷,如若父皇非要我與仲伯公家的項公子成親,我該如何是好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終於,我明白了澹臺沁日日憂慮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