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二樓忽然傳來大動靜,然後有個男人驚慌失措的跑下來,口裡大喊著救命。
因為開了一在車累得入睡不久的遲墨,被這大喊大叫給吵醒了,怒目瞪著來人,嚇得那人差點沒跪在地上,還是柳意站出來問發生什麼事了,那人才結結巴巴的說樓上有個人被感染了,求他們去殺了那人。
但他們最清楚,感染並不一定就是變成喪屍,也有可能成為異能者。
那六個倖存者是睡在靠電梯不遠的空地,一上樓就看到了剩下的五人,光膀子男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他旁邊跪坐著一個看上去二十左右的平頭年輕男人,那男人神經繃得緊緊的,另外三個站在旁邊,離兩人有點距離,也不知道是自己心裡害怕,還是被平頭男人趕開的。
雲鈺和遲墨三人剛上二樓,平頭男人就轉過頭來,凶神惡煞的瞪著她們,神色激動的吼道,“不許過來,你們不準碰我哥,我哥沒感染,他不會變怪物的,你們都給我滾,滾開!”
“我們沒有惡意,你別緊張,我們看看你哥哥是不是真的被感染了。”
平頭男人對感染兩個字太敏感,越發不肯讓了,吼得也更加兇狠了。
下去求救的男人大抵是覺得有人撐腰,底氣足了,狐假虎威的教訓平頭男人,“易揚,你別不知好歹,易偉已經感染了,你這樣是想把咱們大夥都坑了啊!”
“王良飛,你個狗孃養的東西,我哥救了你幾回?你現在恩將仇報,你還是不是人,他媽的就是個畜生也比你有人性!”被叫易揚的平頭男人跪在地上目眥欲裂的指著求救男人破口大罵。
王良飛肩膀不自然的瑟縮了一下,然後又理直氣壯起來,“易偉他是救過我,我也感激他,可感激他也不能把命給他啊,現在他明顯就是要變怪物了。”
“你他媽的說誰是怪物,誰是怪物!”易揚赤紅著眼睛衝上來。
兩人差點沒打起來,還是那三個同伴拖住了易揚,易揚手腳不能打,嘴裡的罵聲卻沒停過,罵那三個同伴,罵王良飛,從男人罵話裡事情經過也被說出了個七八。
原來是這個下樓求救的王良飛起夜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然後就跌在了那個赤著膀子的男人易偉身上,正要起來的時候卻發現易偉被人壓了不僅沒有反應,還渾身滾燙。
發燒可是感染的預兆,王良飛一下子就驚跳起來,大驚失色的把其他幾人都給叫醒了。
幾個人身上帶了兩個手電筒,開啟手電一照,發現易偉果然發燒了,而且沒有了意識,怎麼叫都叫不醒,把幾人都嚇壞了,王良飛就嚷著說易偉被感染了,早晚要變喪屍的,要趁他沒醒殺了他,不然等他變喪屍就遲了。
但平頭男人易揚是易偉的親弟弟,兄弟倆都是農村裡出來的,父母早逝,易揚是被大他八歲的易偉一手拉扯大的,易偉為他弟弟犧牲挺大,十三四歲的小夥子為了養活弟弟,毅然退學去外面打工,後來又為了供易揚讀書,而推了村裡介紹的婚事,弟弟也是個知恩的,兩兄弟感情自然就好,末世後,兩兄弟相依為命,易揚哪裡能同意殺掉自己的哥哥,爭辯說發燒也不一定就是感染了。
另外三個男人礙著一個多月的情分,也礙著易偉救過他們,好歹還是沒說什麼殺易偉的話,但也因為害怕而沒有反駁王良飛,而是選擇了沉默。
這種時候,沉默無疑也是一種讓人發寒的態度了。
王良飛見易揚冥頑不靈,自己又打不過發狠的易揚,想到樓下三人都是異能者,立即就不爭辯了,直接跑下樓求支援,指望遲墨他們這些異能者殺了易偉。
易揚也認定遲墨三人是上來殺他哥的,自然不肯讓他們接近。
柳意好言好語的安撫易揚的情緒,說他們只是需要做個確定,不會殺易偉,但易揚根本聽不進去,他早已沒有理智可言,他滿腦子只想著不讓這些人接近他哥,他要守著他哥。
遲墨半夜被吵醒本就窩了一肚子火,現在還要在這裡不清不楚地瞎糾纏,頓時不耐煩了,“跟他們廢話什麼。”說完就直接三步並兩步來到易揚面前,直接把他給反手壓倒在地,易揚掙脫不開,一臉扭曲的衝著雲鈺和柳意歇斯底里的咆哮著。
末世,雲鈺對這樣的場景看過太多,沒什麼波動,冷眼看著柳意麵帶無奈的嘆了口氣,上前去檢查了下易偉的身體,然後說易偉確實是感染了,不過不是直接被喪屍抓傷,而是傷口感染,易偉的背上有兩道短短的血線,估計是哪裡被細鐵絲之類的東西刮傷的。
偏偏那傷口被喪屍飛濺到身上的腐肉覆蓋過,喪屍的毒感染性非常強,就算是再小的傷口,也能快速感染。
易揚一聽蕭靜確定為感染,整個人就不好了,大概是怕自己哥哥就這麼被殺了,急得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瞬間掙脫遲墨的鉗制,就往地上一跪,對雲鈺不停的磕頭,“求求你們,別殺我哥,我哥他肯定沒事的,我來看著我哥,我保證看著我哥,要是他變成那種怪物了,我來殺他,求求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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