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紀隸光是發一個字的音,都有些困難似的沙啞,這讓嚴馭心跟著一疼。
口是心非這個詞很適合嚴馭,他冷冷的說:“喂,還記得我是誰嗎?”
“男……前男友。”
“邀請你晚上來河壩。”嚴馭忍住想說很多話的沖動。
“怎麼,想和我約會啊?”
“搞不好,”嚴馭苦笑,“是最後一次了。”
……
嚴馭坐在一堆火紅包裝的煙花旁邊站了很久,才想起來自己根本沒給紀隸說晚上的準確時間。
特殊節日的緣故,河壩邊的人數並沒有少很多,大多都是情侶,來來回回絡繹不絕。
眼看時針步過十一點,嚴馭撥出一口熱氣,在路燈的照映下,一圈圈白霧冒了出來。
玩著這個無聊的小遊戲,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過頭,是裹得嚴嚴實實,戴了圍巾沒戴手套,直搓手的紀隸。
“久等了。”紀隸笑了笑。
嚴馭下意識脫下手套,想抓起他的手幫他戴上,但在半空中想到什麼,停下,把手套塞在他手裡,讓他自己戴。
紀隸不客氣的戴上手套:“什麼事?”
嚴馭往旁邊走了一步,露出身後幾箱煙花。
紀隸:“放煙花啊,這個放了就沒了,很浪費。”
嚴馭點點頭,把商家給的,連結一個煙花箱的導火線栓在箱子上:“不浪費,我這個人沒有什麼浪漫細胞。”
“我們要什麼浪漫啊。”紀隸站在一旁,“要的是能記住的感動。一年前的今天,我們認識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場景。”
“原來你記得。”嚴馭掏出打火機,點開對向導火線,“可我們一年後的今天,要分開了?”
嚴馭牽起紀隸,往安全範圍走去,找了個觀賞角度最佳的地方站好,煙花已經成朵往天空冒,在噼裡啪啦的炸開花,還是和一年前一樣豔麗,長得一樣。
可再不是原來那批煙花了,新的煙花在延續使命。
紀隸仰頭看,贊許道:“很好看。”
“紀隸,”嚴馭看著他的英挺的側臉線條,伸手碰了碰他的臉頰,“我們還是在一起吧,不是玩玩。”
紀隸像沒聽到似的,跟著在看煙火的眾人發出驚呼。
嚴馭默默的看了他一會兒,往他面前移去,完全擋住他的視線後,低身吻住他。
紀隸抱住他,可兩人像定格了一般,誰都沒有動。
良久,嚴馭松開了,輕輕一笑。
“那麼,再見了。”
紀隸睜大了眼睛,在嚴馭期待的目光下,什麼都沒說,只是揮揮手,來時走的哪,回去時就走哪。
2016年1月1日
嚴馭自愈能力不強,但不會表達傷心,所以跟沒事人一樣,無意看見老媽每日一條勸他去y國的簡訊。
沒有拒絕,第一次産生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