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馭難得在洗漱時看一眼自己的模樣,於他而言普普通通,要不是總收到陌生女孩的告白簡訊,他對自己的誤解能延續很久。
出寢室時,因為寢室沒人,嚴馭比平時多了個工序,用鑰匙從外面把門反鎖了。把鑰匙從孔裡抽出來時,嚴馭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你住這兒啊?”紀隸站在旁邊說,“我們只隔了一間寢室,緣分啊。”
面對而站,嚴馭看著他,低頭笑了笑:“是啊,以前都沒遇到過,剛認識就遇到了,很有緣。”
2015年2月3日
嚴馭拒絕了一個熟人的邀約,站在校門口聽完了紀隸的廣播。
“不用孤單,我是紀隸。”
嚴馭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總用這句沒頭沒尾的話當結束語,不過紀隸的聲音好聽就行,說什麼都無所謂。
沒有下雪的天氣依然很冷,風一吹更是濕寒,嚴馭難得戴上了手套和圍巾,人高受寒面積廣,但這並不影響他等人的好心情。
“久等了。”紀隸紅著鼻尖,氣喘籲籲的小跑過來,“剛剛從廣播站下來。”
嚴馭摘下圍巾,掛上他露出的脖頸:“是我來早了。”
紀隸見他穿的是高領毛衣,就坦蕩的把這條黑色的圍巾繞在自己脖子上:“還是去吃那家?”
“行。”
自從第一次出去吃了羊肉火鍋後,他們雖然經常簡訊交流,偶遇的機率都增加了不少,這卻是第二次一起約著吃飯。
嚴馭舀了一碗羊肉湯,洗幹淨手後,拿起整塊饃饃,一點點扳成小塊放進碗裡。紀隸則負責吃,夾起一大塊羊肉放進嘴裡嚼,嘖嘖有聲道:“好吃。”
“我明天期末考。”嚴馭把滿滿一碗羊肉泡饃放在他面前。
“謝謝,”紀隸喝了一口湯,“我已經考完了。”
嚴馭從小到大都吃不慣羊肉,但紀隸是北方人很愛吃羊肉,看著他吃的酣暢淋漓,嚴馭的抵觸心裡減輕不少,細嚼慢嚥能吃下好幾塊。
嚴馭夾了一小塊羊肉,咬了一點問:“寒假不回去?”
“不回,回去沒意思,待在學校挺好。”紀隸說。
“嗯,”嚴馭脫口而出,“我也不回去。”
“這樣啊,咱兩可以組個孤苦無依組,整個寒假周邊到處浪。”
“好,學校周邊我都沒怎麼逛過。”
他可以回家,可以不回。父母都在國外定居,他不想去,所以能回的只有個空蕩蕩的家,還不如待在學校。
聽到紀隸這麼說後,莫名有點期待寒假的到來……
吃過飯回了宿舍,宿舍裡只有一個完全放棄複習的室友坐在床上玩手機。
“你最近很奇怪啊?”高豐拋下手機,主動和他搭話。
嚴馭把手中紀隸還給他的黑色圍巾折疊好,放在床上,人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頭也不轉的說:“沒有。”
“我人送外號火眼金睛,”高豐說,“看慣你不茍言笑了,現在的你跟一座化開的冰川似的,動不動就笑。”
“有嗎?”嚴馭不確定的問。
高豐拔高了嗓音,堅定道:“有啊,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嚴馭被這個問題激了一下,熟思後,指尖輕點桌面道:“是。”
“我艹,大新聞啊,潔身自好的校草談戀愛了?”高豐震驚的差點咬到舌頭,不帶斷句的說,“是那家姑娘啊?我認不認識?”
“不認識,”嚴馭不想撒謊,接著道,“不是姑娘,如果我真的喜歡他,我應該是單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