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走出那兩個男,年紀大概三十出頭,身材極為高壯,從衣著上看跟前院那兩位是一夥的。
四人匯合走到何睦身後,沉默著沒有講話。
何歡面露乍然,他們是三叔的人?
難道爺爺是他害死的?!
老孃忽然去世,何睦是真的傷心,哭了半晌才發現身邊多了四個人。
他抬頭看了幾秒,抬起衣袖摸了摸臉上的鼻涕眼淚,沉聲問道:“你們怎麼進來了?”
“剛才有人想離開,老闆說了,事情結束之前誰都不能離開這座老宅。”
手握匕首的中年人笑了笑,轉身看向何博等人,目光落在坐在椅子的何起年,“你是管事的吧?今天過來呢,不是有意跟何氏作對,更不敢打擾何老爺子的身後事,只需要拿出一件無足輕重的東西,我們立馬就走。”
何起年面容嚴肅地說:“你們是誰,想要什麼東西?!”
自從下午趙金凌進門,何博擔心鬧出家醜,安排竇小六驅散了家中閒人,沒成想今天這戲,竟然是一出接著一出……
之前趙金橋受傷回來,何博、何寧兩人浸淫商海多年,自然看出許多不對勁的地方,只是讓何璧何歡離開的時候,已經晚了。
何博兄妹五人從商多年,沒有任何修行基礎,何璧、何歡根基淺薄,能夠短時間打傷趙金橋,何氏幾人如同案板上的魚肉,沒有一絲反抗的可能。
在何博、何寧眼中,何睦有問題,坐在椅子的二叔同樣可疑,甚至連受傷的趙金橋都不太好說。
站在何睦身邊的中年人收起匕首,笑呵呵地說:“只需要何氏族庫的一個小玩意,一方黑色硯臺,沒大多,側面雕有女子半身像,旁邊有個‘鍾’字。
它對何氏沒什麼用處,現在去把它拿出來,我們馬上離開,當然,如果允許的話,我們很願意去靈堂為何老爺子上柱香。”
坐在椅子的何起年沒說話,轉頭看向何博兄弟,似乎在徵詢兩人的意見,只是等了兩分鐘,對方竟然沒有講話的意思,甚至還有閒情互相點了支菸。
無奈之下,何起年只能開口詢問:“何博,你們怎麼看?”
何博恭敬回答:“二叔做主就好。”
硯臺啊。
何璧低頭盯著腳下,那玩意兒去年就給竇遲了,看起來就是塊兒黑石頭,沒什麼用啊。
不過說起來,阿遲說三天回來,今兒都第四天那小子咋還沒來!
三少在心裡幽幽嘆了口氣,打架這玩意兒老子不擅長啊。
院中無人說話,何睦左右看看上去兩步說:“大哥,把東西交給他們就是了,老爺子去世那天,掛在脖子的扳指哪去了?”
何博似笑非笑地盯著老三,扔掉手中的菸蒂,抬腳擰了幾下,沉聲問道:“何睦,爹的死跟你有關麼?”
“沒,我再混賬也幹不出害死老爹的事,大哥,你就把扳指拿出來……”
跪坐在旁邊的何晴面色茫然,一時間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擦擦眼裡哽咽著說:“三哥,他們是什麼人啊,你、你到底想做什麼!爸去餐廳的時候根本就沒帶扳指,上午咱們在堂屋的時候,我在爸身邊站了半天,他脖子里根本就沒扳指啊!”
沒戴扳指?
那枚青銅扳指是何氏祖上傳下的,是掌管何氏一族的信物,也是開啟老宅私庫的鑰匙,沒帶在老爺子身上,它去哪兒了?
何睦面露怒意,抬起手指剛要說話,何博呵呵笑了起來,“老三,咱們兄弟三個,爹他老人家可是最疼你啊。先是趙金凌鬧騰,你現在又搞這一出,老爺子一輩子慧眼,沒想到竟然會在你這小子身上。”
“老子現在都快活不下去了!爹又不是我害死的,你、你說他疼我,疼我為什麼不讓我繼承老宅,疼我,我娘她……”
“你娘?何駒怎麼死的,你還有臉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