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沒有任何印象,是我忘了還是從前沒見過?
樓下六人分成兩派,一方是異調局四位同事,面色黯淡的坐在地上。
另一方錢氏叔侄低聲交談著。
錢步鐸半張臉紅腫,塗過藥粉後白裡透著紅,好似京劇中的大花臉,他滿是怒意地看向二層小樓,“二叔,姑姑死了……咱們就在這兒乾耗著不走嗎?”
“走?”
錢嘯坐在地上垂著腦袋,心緒複雜地說:“你真以為,竇遲跟那幾個異調局的人都是傻子?能離開他們為什麼不走,還有,這都多久了?除了早上進來那兩個傻子,為什麼只有竇遲跟那個神秘女人進來?”
錢步鐸雖然知道叔叔說的有道理,可週圍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他看了眼地上寫的字,難道這裡真有一個看不見的人?
六人醒來的時候就在院裡,隱約記得腦袋曾經陷入混亂,但身上的傷勢怎麼來的,他們沒有任何印象。
甚至連蠱蟲的存在,都不知道。
喬曉玲年紀最小,作為女孩她的膽子也不大,抱著肩膀屈膝坐在地上,哭得眼睛都腫了,“金姐、趙哥,咱們怎麼辦,就一直在這兒等著嗎?”
趙常閥臉型較長,此刻耷拉著臉看起來更長了。
他在異調局工作六年,一直做檔案管理這極為的枯燥工作,幸好他性子比較慢、喜歡看些雜書打發時間,幾年來,異調局除了加密內容,幾乎都被他記在心裡。
剛才那個年輕人……姓錢的喊他竇遲,而且跟檔案中的照片有八分像。
趙常閥記得很清楚,去年在靈州發生了很多事,大多都跟那個年輕人有關。
和滇川藥業結怨,被北都趙氏通緝,如今為什麼會出現靈州異調局?
將近四個小時沒人進來營救,竇遲帶著一個年輕女孩進來,雖然沒有過多解釋,從他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來,異調局發生的事情他很瞭解。
早上張建宇、喬欣欣都在樓裡,他們現在去哪兒了?
竇遲是張建宇請來的?
不過,聽說他跟何氏關係親近,也可能是何老爺子請來幫忙。
趙常閥扭頭看向二層小樓,低聲說道:“小喬,你姑姑在外邊,她肯定會想辦法救你。如果我們能出去,外邊的人肯定也能進來……暫時還是不要冒險,等會兒竇遲迴來,咱們找他問明情況再說。”
“剛才那個年輕人是竇遲?”
金小清在異調局可沒少聽竇遲這個名字,特別是她跟何歡關係親近,自然知道何氏老爺子對他的倚重,只是之前從來無緣見到。
趙常閥:“嗯,姓錢的剛才喊過他的名字。”
“喔。”
金小清點了點頭,側身攬住喬曉玲的肩膀,低聲說:“小喬,聽趙哥的不會錯。”
說罷,她看向地上寫的那些字,疑惑道:“之前我醒來的時候,小吳你是不是已經坐著了,有沒有看見這些字是誰寫的?”
吳曉飛帶著一副後框眼鏡,入職異調局兩年,雖然已經二十五歲、可是他的面相顯小,再加上個子不高、身材偏瘦,看起來最多二十來歲。
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眼角,搖頭說:“醒來的時候我腦子渾噩這肩膀也不知道被什麼咬到,又痛又癢……不過說起來,剛才那個竇遲的藥挺好用,抹上去一會兒就好多了。”
說著,還屢起袖子展示一下結痂的胳膊。
金小清撇了撇嘴,嘀咕說:“有什麼好看的,在這兒的人哪個沒有受傷。”
趙常閥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三位同事,又扭頭去看遠處的錢氏叔侄。
地上的文字提到玩遊戲,以及找到‘他’藏身的位置。
想必竇遲之前已經搜查過……如果辦公樓有人他肯定早就發現了。
為什麼要玩遊戲,對方在拖延時間?
所以竇遲進來,就直接去辦公樓找人了?
只可惜身邊的同事不頂事,一個性子清冷淡漠、兩個小菜鳥,如果老廖或是何歡在就好了……
趙常閥站起身拍拍屁股的灰塵,慢步走在大院兒觀察周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