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伏身在床,語氣堅定而懇切:“臣妾和白大人,是舊識,是曾有婚約在身。可從臣妾那一年在金雲寺救下皇上至今,臣妾的眼裡心裡,就只剩下了皇上一人。進宮至今,臣妾從未做過一絲一毫有愧於皇上之事,對於皇上的寵愛,臣妾也只有滿心的感激和慶幸,只希望能報以皇上同樣的真心。”
“臣妾也希望皇上知道,臣妾今日為白大人求情,唸的不過是他多年來輔佐皇上左右,盡心盡力,且深受百姓愛戴。這樣忠心之人,不該被奸人所害。”
說了這麼多,李清秋總算抬頭看向趙澈。心中雖有忐忑,眼中卻是不容置疑的真心實意。
半晌,趙澈走近床邊,坐下來,扶起李清秋。
他道:“朕從未懷疑過你對朕的心意,朕氣得不過是你一直瞞著朕。如今你能把一切都說清楚,也是朕一直以來在等的。”
李清秋在趙澈身邊坐下來,問道:“那皇上,白大人”
“放心,朕會徹底調查清楚的。朕將他收監,實則是以防有心之人陷害。”
李清秋心中大石終於落地,靠進趙澈懷中,道:“臣妾就知道,皇上一定是什麼都明白的。”
趙澈有些艱澀道:“那和親之事,皇後可也明白體諒朕的難處?”
說到趙霓裳,李清秋便喉頭苦澀。可她又能如何呢,只能點點頭,輕聲道:“臣妾知道,臣妾都知道,就算白大人帶兵北伐,我們的勝算也並不大,和親是最好的辦法了。臣妾不會怪皇上的。”
“皇後能這樣想,朕就放心了。”趙澈輕輕擁住她。
可真的不怪嗎?
不,她怪趙澈。那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啊。
李清秋知道,就算如今她和趙澈看似化解了一切必要的不必要的誤會,可有些東西變了就是變了,再也回不去了。
她和趙澈之間,始終還是無法破除那一面透明的阻隔壁。
這一夜趙澈寢於昭陽殿,第二日皇後便被解除了禁足,二人看上去恩愛如初。那些欣喜了多日的人,忽然重新感受到了危機感。
一大早,李清秋便召見了端貴妃和孫流雲。
賜了座,李清秋慢悠悠喝著茶,端貴妃神色看不出什麼來,孫流雲卻是坐立難安,始終陪著笑臉,卻是笑得比哭還難看。
生怕李清秋一開始便質問先前的事,孫流雲幹脆先討好道:“皇後娘娘今日這身衣裳,真是襯得娘娘人比花嬌,氣色好極了。”
“是嗎?”李清秋笑笑,“怎麼說本宮都上了年紀,還是你更年輕漂亮,精氣神也足。辦起事來幹淨利落。”
這話裡有話,孫流雲再蠢也聽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