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正義犯難了。
坐在前面的米莎莎扭過了臉,指著克洛伊身邊的防水包邊道。“克洛伊,你的包包裡都裝著些什麼呀?”
“有餐巾紙,有棒棒糖,還有好吃的餅幹,還有牛奶呢,你想吃嗎?隨便選啊……”
克洛伊對米莎莎不排斥、甚至還刻意的想想表現出親近來,說著幹脆便將身邊的防水包拉開拉鏈、遞了過去,擺出了一副她很大方的模樣。
“哇!原來裡面裝著這麼多好吃的東西呢呀,”米莎莎佯作驚訝,接過那防水包看了看裡面的東西便點了點頭,然後可就苦著臉道。“克洛伊,你還記不記得阿彩穿的衣服?”
“記得呀,她的衣服上很久、也很破的,而且還沒有口袋,不好裝東西……”
“阿彩的衣服是她媽媽用阿彩爸爸的舊衣服改的,口袋壞掉了、所以就沒有了,學校的張老師想要給她換一件,可她覺得身上的衣服是她媽媽給做的、還是她爸爸穿過的,所以她寧願不上學、也不願意換掉這件衣服……”
克洛伊的眼眶紅了起來,緊跟著大顆大顆的淚珠便湧了出來。
米莎莎慌了,她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
“克洛伊也想媽媽,媽媽都沒有給克洛伊做過衣服的……”
克洛伊低著頭、雙手絞著衣襟,咕噥了兩句可就抱著付正義的胳膊開始了哭泣。
壓抑的抽泣聲微不可聞,卻猶如是一記記的重錘砸在了付正義的心窩裡,讓他也不由得鼻子發酸,伸手便將克洛伊抱起來返回了帳篷,安撫著、勸慰著,直到克洛伊哭累了、也哭的倦了、沉沉的睡著,他這才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火塘旁。
“付老師,對不起啊,我覺得克洛伊挺懂事兒的,所以本來是想要讓克洛伊知道有些事兒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樣,可……”
“沒事兒。有些事兒克洛伊一直憋在心裡面的,讓她好好的哭一哭、讓她能宣洩一下,挺好的。”
米莎莎越發的內疚了,她聽不出來這話是言不由衷、還是說他真就是這樣想的,正糾結著該怎麼辦的時候,小學裡的王老師端著碗苦蕎酒來到了席萌萌的面前,要敬酒。
“哎呦,王老師啊,我真的是不能喝酒……”
“哎呀!這碗酒必須喝!我是代表這九鄉二十七寨的孩子們感謝你的,要不是有你的基金會、孩子們也不會重返學校;如果不是基金會,也不會有志願者來我們這種貧苦地區當老師……”
席萌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志願者?還有志願者來村寨裡當老師的嗎?”
“是的呀、是的呀,聽說還有幾個是外國人呢,在這邊都有兩三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