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賓士s600,一輛掛著臨牌的嶄新黑色悍馬,一輛前擋上卡著七八張特殊通行證的奧迪a6,一起都打著雙閃、緊貼著路邊緩行。
八點半。
夜生活,這才算是剛剛開始。
被鏟到了路旁花圃裡的積雪,在車前燈的照映下暗淡無光,路燈暈黃的光芒也讓勾肩搭背、正高唱著‘海闊天空’的三個人似乎下一秒就會撲倒在地。
駕駛著謝運鵬那輛奧迪車的汪興春實在是覺得無聊,無意中打了個哈欠、卻是被前面車上許志成聽見了,汪興春在被呵斥了兩句之後、可就趕緊捂著嘴想要岔開話題。“哎,許哥啊,你說在西山那小院裡咱們付總到底被怎麼著了啊?很少能見他會被鬱悶成這個樣兒的吧?”
“三不原則,忘了?”
“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聽的不聽、不該看的不看!”
汪興春回答的速度、讓許志成有點想笑,但最終還是繃住了,冷著臉道。“你是不是想另謀高就了?”
“許哥!可不能亂說!就沒見過這麼好的大老闆,還想著要不要幹脆在邗州安家落戶、將我老爹老孃都接過來生活呢……”
見汪興春慌不疊的賭咒發誓,許志成唇角逐漸揚了起來,不過他也是蠻奇怪的,大老闆的身價那就不說了,謝運鵬現今可也是被稱為‘千億總裁’的地産業大佬,小廖以前雖說是謝運鵬的馬仔,但現在一樣是帶著司機出門、能買得起悍馬的有錢人了,晚上不過就是喝了兩瓶茅臺、吃了個羊蠍子鍋而已,依著他們三個人的酒量都還不至於說是喝多了,至於大冷的天、毫無形象的一起壓馬路?
《海闊天空》唱完了、唱《同桌的你》,《同桌的你》唱完了唱《一天到晚有用的魚》,嘻嘻哈哈、暢快淋漓的這三個人卻是讓那些騎腳踏車的回家、步行遛彎兒的人們無不驚詫,直到一個下晚自習騎腳踏車回家的小姑娘被嚇的摔了跟頭、哭了鼻子,這才讓三個人稍稍收斂了一些。
只是酒興上來了、心情也都鬆快了,在三岔口等紅燈的時候、小廖便吼了首信天游,他那濃重的陝北口音、蒼涼的曲調竟獲得了馬路對面那幾個大媽的誇贊,臊的小廖丟下他倆可就落荒而逃。
2002年的第一場雪
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晚一些
停靠在八樓的二路汽車
帶走了最後一片飄落的黃葉……
是你的紅唇粘住我的一切
是你的體貼讓我再次熱烈
是你的萬種柔情融化冰雪
是你的甜言蜜語改變季節……
付正義的一曲高歌,讓小廖格外的詫異,等他唱完了便道。“咦?這首歌誰的啊?怎麼以前沒聽過啊?”
付正義道。“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