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針劑被注入了輸液管,索菲亞強撐著坐了起來沖著付正義邊笑邊嚷。“義!要笑哦!你答應過我的!要笑哦、要笑哦……”
“我在笑!我在笑呢……”
“義!你笑的好難看呀……”
付正義真的想要滿足她的願望,但他的笑容卻彷如是在哭一樣,等她被推進了手術室的時候,面對著那被關閉的大門、他眼淚便再也控制不住了……
巴蒂斯安用手帕擦了擦濕潤的眼眶,等付正義頹然捂著臉坐在了手術室外的長椅上,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的孩子,謝謝你為她所做的一切!即便是她再也無法醒過來了,可我還是要感謝你為她所做的一切……可雖然我明白這時候不該說什麼,可還是需要你的一個承諾……”
“說吧!”
“你不是法國人,東方的教育並不一定適合克洛伊的健康成長,我希望你能夠尊重索菲亞的遺願,讓克洛伊能夠在法國生活,併成長……”
“巴蒂斯安!我尊重您是因為您是索菲亞的父親、是克洛伊的外祖父,但是在克洛伊成長的問題上,我可能無法完全滿足您的願望。我要按照索菲亞的交代、確保她能夠受到最好的教育,得到她應該擁有的一切……”
巴蒂斯安皺起了眉頭,沉思了片刻這才按捺著憤怒道。“你,憑什麼?”
“憑什麼?就憑索菲亞是我的老婆!就憑克洛伊是我女兒!就憑我在她需要的時候、一直都陪伴在她的身邊!就憑我為她請來了全世界人體冷凍技術最先進的團隊,就憑我能說服了她上手術臺去接受安東博士最後的檢查,就憑我願意不計代價的挽回她的生命,就憑我、就憑我……”
付正義說不下去了,他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用雙手捂住臉,許久之後才彷如是呢喃那般的嘟囔了起來。“就憑我也喜歡她,就憑我跟她所相處的那些記憶!身為她的父親,你覺得自己稱職嗎、合格嗎?你說、你說啊!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巴蒂斯安不由得驚呆了。
他知道女兒的情況。
在她上大學時候,他就已經知道索菲亞的心理存在著嚴重的問題。
為了能夠讓她走出著不正確的心理狀態,他排了她去減刑了詳細的醫療檢查、他還安排了心理醫生進行開導,甚至他還選中了加斯東這個優秀的年輕人、作為她未來伴侶的候選者。
可無論他怎麼做,無論他做了多少,原本乖巧的女兒卻依然沒有能夠恢複正常!
苦惱,懊悔,痛恨……
數年的折磨,讓巴蒂斯安都有些崩潰了,他絞盡腦汁也不明白,他的女兒索菲亞為什麼會存在著如此嚴重的心理疾病?
是自己犯了什麼錯?
還是說自己承載著無法被饒恕的罪責?
想到這裡巴蒂斯安不由得沮喪了,他坐在了長椅上嘆了口氣。“對不起,我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可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我也明白這是因為什麼,我的女兒遭受著病痛的折磨,可我卻還在為了自己的事業、為了自己年少時的理想而努力著,我拋棄了自己的家庭、我拋棄了自己的女兒、我忽視了自己的母親!我願意付出一切去挽回,可誰又能給我一個機會、誰又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