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亞皺起了眉頭,她認真的回想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兒。
他興沖沖的去買了好些這樣的小玻璃瓶,揹著自己寫了紙條塞好之後,就將瓶子都藏進了梧桐樹裡,忙完了之後顯得非常興奮和激動,那時候他激動的彷如是會跳起來一樣的。
也許自己是因為好奇,也許是因為懷疑,這才揪著他、詢問其中是否有屬於自己的瓶子?
他那時候有些尷尬,臉紅著、猶豫了許久,最後被自己實在磨的吃不消了才說,若是自己能在八年後的這一天出現在梧桐林裡,那麼其中的一個玻璃瓶中的字條才可以屬於自己……
索菲亞似乎還記得,他應承下來的時候顯得很是猶豫,甚至是有些尷尬,似乎只是因為不忍拒絕、這才隨便找了個藉口,讓自己有了隱隱的期待,於是自己特意拿出筆記本記錄下了這個承諾!
是的,當時她特別的激動,還說若是敢不給自己一個的話,自己將永遠都不會原諒他的!
他到底藏了多少個瓶子在裡面?
三個?
四個?
還是五個、六個,甚至是更多?
索菲亞有些懊悔了。
當時真不應該答應幫他望風的,就應該跟他一起去藏那些小玻璃瓶的,也就不會讓自己忙活了那麼長的時間、才找到了其中的一個!
要不要回去再仔細找找看?
看能否能再找到一個小玻璃瓶呢?
索菲亞有些心動,而且越想越是心動。
他在小玻璃瓶裡塞的紙條,是全都是一模一樣的、還是每張紙條上都有著不同的內容呢?
若是全都是一模一樣的,那是不是代表著他在進入大學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泡妞的打算,這些精心準備的小玻璃瓶就是他用來騙女孩子的道具?
若瓶子裡的紙條上有著不同的內容,那又代表著什麼呢?
索菲亞想了又想,各種各樣的猜測,每一種似乎都說的過去、可每一種都不能讓她認為是正確的,於是想要再去獲得一個小玻璃瓶的念頭一旦萌芽,就彷如是野草在心裡瘋長一樣,令她恨不能生出一對翅膀、立刻就出現在那片梧桐裡去尋找真相!
鞠了一捧水澆在臉上,可還是沒什麼效果。
索菲亞幹脆將臉整個埋進了洗面池,直到快要憋死了這才勐地抬起了頭、大口的喘息著,她瞅著鏡子裡那臉頰緋紅的自己,最終還是長嘆了口氣。
瘋了!
自己一定是瘋了!
不管小玻璃瓶裡的紙條是他想要給誰的、是想要用來做什麼的,既然他說過有一個是屬於自己的、自己也提前將這紙條給取了出來,難道還不滿足嗎?
該滿足了!
自己真的該滿足了!
索菲亞將紙條重新塞進了那小玻璃瓶,小心的用毛巾裹好放進了行李箱,無視了那滿滿兩大盒各種顏色、各種大小的藥盒,這才下樓走進了花園。
會叫媽咪,會喊救命,會笑、會哭,彷如是粉團一般的小女孩,那清澈的藍色眼眸似乎能看穿一切,也讓陪著她的付正義有種莫名的心安。
坐在草地上抱著搖搖的脖子、說著些只有她自己才能聽懂的話,笨笨想要湊上去、卻被搖搖一腳給踹開了,嗚咽跑過來尋求付正義的安慰,付正義拍了拍笨笨的腦袋,這才讓它不情不願的匍匐在他的腳邊。
看到這一幕的鄭裕芬忍俊不禁,猶豫了片刻還是轉過臉沖著付泰文道。“哎?你有沒有覺得她長的有點像你們付家的人呀?你看她這眉毛、這耳朵……”
吸熘了一口茶,付泰文撇了撇嘴。“瞎說什麼呢?兩個老外生的孩子能跟咱中國人一個樣?基因就算是突變、可也不能這麼變吧?”
鄭裕芬不滿的白了他一眼,湊過去仔細的看了看,皺起了眉頭說。“老頭子!你過來再仔細看看!她這臉型跟咱兒子真的是特別的像!”
“不可能!”
付泰文頭都沒抬便先予以了否定,這可惹得鄭裕芬伸手便扯住了他的耳朵。“讓你看、你就給我仔細的去看!你們付家人長什麼樣我還能不知道?就是孩子她媽太瘦了,哪裡像是生過孩子的樣兒呀……”
付泰文覺得實在是荒唐,可面對瞪起了眼來的老伴兒、只好沖著兒子道。“兒子啊,她男人到底是外國人啊、還是中國人啊?你倒是給句話呀!”
“哎呦,我哪兒知道啊?外國人對個人的那是非常重視的,哪像咱們這邊一見面就能問的?”
鄭裕芬見索菲亞走了過來,壓低了聲音便沖著付正義道。“媽不管什麼不的!你趕緊給媽去問問!要不然今晚上你媽肯定要睡不著了……”
付正義心說這可怎麼問呀?
雖說以前的關系是不錯,可到底跟她有兩年多沒聯絡了呀……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