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膚色變成白色,整個人光彩奪目,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景池喊他名字,想要將男主喚醒,告訴他他必須要醒醒,不然會被奇怪的章魚吃掉,然後卻發現他也只是章魚觸手上的一個吸盤而已。
然後景池一轉頭發現張離、人魚都在其中,和他一樣在章魚的大觸手上,而誰在耳邊不斷喚他的名字。
景池轉臉瞧過去,只見孫堯正興奮地沖自己揮手,還問他:“我怎麼會到這裡來啊?”然後在瞥見了變白的男主後,驚詫:“阿潤變得真好看!”
一旁的人魚聽了這話,立馬轉頭用陰鷙、冰冷地視線瞧向他,眸子裡淬著毒,而那雙本該動人心魄的眼睛已經變成血紅色。
景池直接被這雙眼睛給嚇醒了。
昏暗的房間中一隻小小的臺燈孤單照耀著,少年顧不上自己滿頭冷汗,立即下床開啟房門出去,跑進了男主的房間。
裡面的床鋪上一片亂糟糟,卻早已經空無一人,景池過去摸了摸,上面還是溫熱的。
——還沒走遠!
他立馬跑到樓下,趕往泳池邊,池邊本該明亮的大燈已經全部熄了,此時陷入一片昏暗,景池望著池邊滿溢位來的水汪,捏緊了拳頭。
果然是這條人魚!
沒有時間愣怔,景池到車庫取了車,不顧管家的詢問,立即開著車朝海邊開去,夜晚中的海是黑色的,一片漆黑,沒有盡頭。
天邊微微泛起的魚肚白起不了任何作用,不能貫穿濃厚的黑暗哪怕一點,景池將車燈打到最亮,最終在坑坑窪窪的沙灘上找到兩排完整的腳印。
他急忙下了車,順著腳印的方向跑過去,一直跑到大海的方向,才看到兩抹身影。
長發及腳踝的人魚抱著已經昏迷的男主,垂頭痴迷盯著齊潤。
景池看到人魚低下頭在男主額頭印上一個吻,然後轉頭平靜地瞧向自己,詢問:“我明明幫他變的這麼好看,為什麼他還是不願意跟我走呢?”
“跟你走去哪?回深海被你囚禁嗎?”海風將少年的頭發向後吹去,睡衣獵獵作響,“你蠱惑不了他,他當然不會願意。”
人魚的視線立即變得冰冷起來,射向少年:“可他明明很喜歡我。”
當成弟弟一樣的喜歡和戀人之間的喜歡能一樣嗎?
景池懶得去教他分辨這種問題,看著陷入昏迷的男主:“你把他怎麼了?”
面容昳麗的人魚勾起唇角一抹得意的笑容:“我給他餵了我的血,不過很少,就一口。”
人魚的血,同迷疊香的作用一樣。
具有致幻作用。
景池警惕的瞧著人魚,面上卻假意輕松地望向遠處天際:“他跟你起名字叫小綠,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他給我起了好多名字,”人魚十分開心,像是回憶到了什麼很不錯的事情,“那些名字我都不喜歡,這個我也不喜歡,可實在看不下去他糾結的模樣,這才答應了。”
“綠洲。”景池不理會他面容上的不屑神態,彷彿在施捨給男主什麼一般,對他解釋:“他最喜歡綠色,因為綠色代表了希望和生機,你是他的綠洲。”
遠處的魚肚白越來越大,天際隱隱約約染上一點粉色。
這是太陽出來之前的徵兆。
而緩緩亮起的光線,卻照亮了人魚身邊扔下的一把刀子,刀尖上染了一抹嫣紅,躺在暗黃色的泥沙上,刺目異常。
景池不知道男主有沒有受傷,他只是繼續轉移那隻人魚的注意力,“你是阿潤的第一個朋友,第一次收到你的珍珠時,他很開心也很珍惜。”
人魚低頭溫柔地瞧著齊潤,“我知道,我都看到了。我也很開心。所以等太陽升上來之後,我就帶他回家。”
景池眸子深處輕輕跳動了下,望著那隻跌落在沙灘上的刀子,他不確定那隻人魚手中還有什麼,不敢妄動:“你是想毀掉他嗎?”
“怎麼會,我這麼喜歡阿潤。”人魚痴迷的視線逡巡在齊潤臉上,男主原本的小麥色肌膚已經越來越淺,在十分緩慢卻又可以看得見的速度中一點點褪色。
景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魚的血,還是他做了什麼其他事情,才會導致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