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盡了風頭。
而且每進一個球都要嘚瑟地沖看臺上的男主拋去一個飛吻,騷的不行,直把那群兔崽子溜的口幹舌燥。
川穀看著對方在球場上肆意奔跑的模樣,那顆心頓時悸動幾下。
這麼耀眼的一個人竟然能注意到自己,比中了彩票頭獎的機率都小,可那個人竟然真的在看向他。
真好。
他在看臺上正瞧得認真,眼尾不經意間瞥到旁邊突然多了一個身影,川穀一愣,轉頭瞧過去,那張白生生的臉上立馬綻開柔和的笑容:“是你啊。”
五官精緻、長相秀氣的小孩輕輕點頭,剪得清爽利落的頭發將他的優點全部顯露出來,穿著校服的曲鴻飛點了點頭,“這個給你。”
他看上去不再那麼陰鬱,臉上多了點開朗的意思,但還是和以前一樣膽小,雙手捧著一個大大的橙子遞過來,眼裡帶著緊張和忐忑。
川穀瞧著那雙貼滿了創可貼的手,不由心疼,卻知道男孩自尊心很強,望著橙子眼睛閃著光點:“是給我的嗎?”
曲鴻飛看他沒有嫌棄,眼中的忐忑緩緩消散,“很甜。”
川穀接過那顆大大的橙子,抬手摸摸他的頭,認真道:“謝謝。”
少年垂下眸子輕輕搖頭,看上去十分喜歡川穀的觸碰,身子不自覺往他那邊斜了斜。
“他們還有再欺負你嗎?”
“沒。”
“以後再有人欺負你也不要怕,我保護你,好嗎?”
“……好。”
川穀終究是不太放心他的手,抓住少年藏起來的右手,憐惜道:“這樣還能寫字嗎,會不會疼?”
曲鴻飛趕忙遮住右手,似乎不太想要被人瞧見,“不、不疼。”
少年十分敏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大了,眼中又盛上忐忑打量著川穀的臉色,不安解釋:“只是小傷。”
川穀對這個懂事的小孩一直十分憐憫,就像是看到以前的自己一般,總是在不注意之間就重合了兩人的影子,也不知是覺得對方可憐還是覺得自己可憐。
他想了想對少年道:“我這邊有份工作想要找個學生來做,正好碰到你,你最近有時間嗎?”
曲鴻飛似乎有點為難:“我……”
“就是幫老師寫教案、批改作業之類的工作,有報酬的,教案一篇40塊,作業30塊,加在一起的話就是70.”川穀怕他察覺到什麼,趕忙道:“最近一些老師在準備學術交流的事情,忙不過來,你願意嗎?”
這樣的活對曲鴻飛來說當然輕松的很,錢又多,還不耽誤學習,他當即便想點頭,然後又躊躇了,“可是,我能行嗎?”
川穀聽他答應了,這才鬆了口氣,輕輕柔柔地笑開:“放心吧,你學習這麼好,肯定能行。”
少年看著他,聞言依舊有些不安:“那我需要準備些什麼嗎,是不是還要先面試之類的,或者是……”
“怕什麼。”川穀抓住少年已經磨的全是繭子的手,心裡酸楚的不行,“如果你不夠好的話,我就不會跟你講這個了。”
他知道曲鴻飛的家庭狀況有多困難,他的爸爸是個建築工人,工傷摔斷了腿,媽媽後面又因為勞累過度,中風癱在床上。
後面大家給他籌錢,結果曲鴻飛的媽媽還不等手術就去世了,而他爸爸聽聞訊息後又差點腦溢血。
真是一層壓一層,差點讓少年撐不過來,但小孩很堅強,在父親做完手術之後就把多餘的錢退還大家了。
就是從那之後,性子便孤僻起來,頭發不剪、衣服不換,也不跟人聊天說話,每天獨來獨往,一邊上學一邊打工。
後來到了高中,大家都不熟悉,他性子孤僻,看上去奇怪又不合群。
也不知道怎麼就散播起的謠言,說曲鴻飛的母親是因為曲鴻飛不願意拿錢救治才去世的,把少年整個形容成了白眼狼。
原來的同學願意幫他澄清的沒幾個,就算有大家也都不信。
川穀這些全是從他班主任尤老師那裡聽來的,還專門看了曲鴻飛的家庭資訊。知道的越多,對這個孩子就越是心疼。
川穀摸著少年手裡厚厚的繭子,這是一雙完全不屬於青春和無憂無慮的手,帶著太多難以言語的心酸和痛楚。
他又摸了摸小孩的頭,“今晚就來辦公室找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