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地重複了一遍。
“可是···死亡就什麼都沒有了···不是麼？”
“所謂活著，不論怎樣，最終都會迴歸死亡。正因如此，考慮「想要怎麼死」，必然也會聯絡到「想要怎麼活」。你們現在除了家族傳下來的血脈以及一身沒太多實戰經驗的身手，其他也可以說是一無所有。”
他們都沒有說話，似乎在等待著我繼續說下去。
“死亡本身並不可怕，生命的消逝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雖說無情，但這就是事實。人們嘴裡說死亡可怕，只是人們的意識覺得，自己沒有過上自己認為滿意的人生，沒有遂自己的願。所以人們會在死亡前後悔，有所留戀，抗拒著死亡。”
“從來沒有真正可怕的東西，只是人們自身的意識所反應的情緒而已。”
我的聲音一如往常的平淡，像是隻是在述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一樣。事實上本來就是理所當然。
“那···雷克特，這麼說的你，不害怕死亡嗎？”
“你說呢？”
我看向萊菲的眼睛，但我也沒打算讓她替我回答這個只有我能準確回答的問題。
“我本來在出生時就會直接死去的，但因為許多人的幫助，我活了下來。所以對我來說，在那之後所經歷的只不過是延後了我的死亡。”
我望向黑夜之上的星空，每一顆星星彷彿都像是我記憶裡的那些碎片，不斷在在我的腦海裡回溯。
“但是，那些幫助過我的人，我不打算辜負他們的一片心意，不然就是在貶低我的生命。即便只是微不足道的生命，但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後，我想我起碼有活下去的權利。所以我會好好地活下去，自由地活下去。至少，我要自己決定自己死亡的時刻和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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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說了些很難懂的話。不用放在心上，只是我的自言自語。”
我笑了笑，將剛才說的那些對他們來說似乎是很沉重的東西用一句話吹飛。
“到宿舍了，奧托先生應該等很久了，進去用餐吧。”
感受著從背後射來的數道不解的目光，我推門進了宿舍。
···············
“你過去的經歷似乎異常沉重呢。”
雅弗拖著腮，蹲在一旁看著我進行解體作業。雖然這個思念體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但是肢體動作倒是豐富了許多。
“或許吧，對外人來說可能的確如此。”
“你自己不這麼覺得麼？”
“你是想讓我進行自我憐憫麼？別讓我笑掉大牙了。我也悲傷過，痛苦過。但即便如此，我依然要前進，即便是踩著他們的屍體。”
“你這人真是···我是說和我講講也是可以的吧。讓我幫你分擔一點，好歹你也在幫助我···”
我停下了手上的匕首，略微沉默了一會。
“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也沒什麼需要分擔的，所以也沒理由特意告訴你。如果哪天我心血來潮或許會當個話題和你聊聊。”
“唉···那我就只能期待那一天咯。”
雅弗嘆息著，結束了這個從幾個小時前延續過來的話題。
“那麼，今天再多攻略一層吧，要早點走出這個麻煩的水下世界才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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