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一開始當然也是疼的, 可是蛇性本淫,頭一遭又是在水中。疼過一陣後,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兒慢慢浮湧上來,如同順勢攀沿的藤蘿,一絲一絲,一寸一寸,攀住了他的心,倒叫他有些食髓知味起來。
行到最後,他嗷嗷亂扭不說, 比那人更加主動了,活脫脫一條浪蛇。
事畢後,天都亮了, 兩人隨著水流沖到山腳下,不知不覺出了野龍嶺的範圍。那人在交代後, 毫無徵兆暈了過去,二百五嚇了一跳, 還以為自己把人家弄死了。後來一想,不對啊,我這算是人身了,行個房也不至於把人弄死吧?
不知哪裡出了問題,二百五隻好把人從水裡抬出來。他身上的衣服早被那幾個妖精扒光了, 而莫名其妙強上了他的這個,卻是自己把自己扒了個精光,如今兩人躺在草上, 皆是光溜溜一片,只一個白花花,一個黑乎乎,看著十分不相配。
二百五俯下身,輕輕拂開那人糊在臉上的烏發:“一晚上都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我來看看——嗝!”二百五嚇得打了個嗝,脫口而出,“國師!”
清晨的陽光下,青草的芳香愈加濃鬱,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胸部挺括,腹肌明顯,那張臉更是俊朗白淨,見之奪人心魄。二百五傻愣愣的看著他,這才想起來,當初國師那廝,投生來的地界就叫浮雲界,他竟然被國師給……
“也沒什麼,當初吃虧的反而是國師。而且,昨晚我也爽到了啊。”二百五思路清奇地喃喃自語,“做生不如做熟,好像是有這麼一句俗語是不是?那也挺好的。”
偶然提過這句話的趙正志表示無語,大哥,那也不是用在這種情況下啊。
自我開解完的二百五放下負擔,給自己和國師找了幾片大葉子,做了個低腰小短褲,勉強遮住關鍵部位。然後他就蹲在一邊,專心致志地等對方醒過來。可是苦等也無聊,二百五等著等著就走了神,盯著對方薄薄的嘴唇看。
不就是兩片嘴唇一條舌頭麼,怎麼能把我的魂都給吸掉了?不如……我也試試?二百五大著膽子親了上去,一通亂攪,把國師和自己攪了個呼吸困難。
國師大口喘著氣,頭疼欲裂地醒了過來,結果一睜眼,便看見一個黑面板的醜陋少年,正對他欲行不軌。他立即驚怒交加,一掌推了過去:“畜牲!滾開……”
然而,九曲妖留下的傷還沒好,昨晚又被下藥強行那啥了一晚,饒是修道天才也有些體力不支,推出去的手掌軟綿綿抵在對方胸前不能寸進。
“哎喲,你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啊?”二百五靠了上去,“你昨晚可不是這麼對我的,我本想救你,結果你卻扒開衣裳要對我那個……”
國師好歹沒有失憶,被二百五一提醒,立刻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頓時一臉菜色,面上既有憤怒又有羞愧:“貧道雲光子,昨晚多有失禮,實在對不住。兄臺請起來……”說完,他皺眉聞了聞,“不對,野龍嶺是妖嶺,兄臺你是人,怎麼會在上面?”
二百五眼珠轉了轉:“我被幾個妖精抓上去當禮物,說要送給什麼九曲大人當新婚賀禮,你呢?一個道士,怎麼會在上面?難道,是去除妖?”
雲光子的臉色更加難看,白淨的臉上湧出了一層黑氣。
二百五見他發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對方的眉頭。
雲光子青筋直跳:“兄臺請自重,昨晚是我對不住你,等安全後,我會贈你百金,當作賠償。”
“我要賠償幹嘛?”二百五覺得莫名其妙,“我覺得挺爽的,你沒什麼對不住我,就是……咱們能不能再多來幾次?”
“你……”雲光子盯著他看了半晌,慪出一口血來,又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是大晚上了,他躺在泛潮的床上,身上穿著打補丁的褐短,整個人腰肢酸軟。有夜風從破了洞的窗紙中穿進來,雲光子低頭一看,發現二百五正趴在他胸口睡得香甜。
一股厭惡與嫌棄在雲光子臉上閃過,他面無表情地把人推到一邊。
“誒……你終於醒了?”二百五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這是哪兒?”雲光子想起身,結果一動,胸口就悶悶的痛,力氣也洩掉了。
“啊……我也不知道啊。”二百五打了個哈欠,“我揹著你下山,走了好久才看到人煙。我跟他們說,我與你是兩兄弟,遇到山匪打劫,連衣服都被搶去了……對了,你渴嗎?要不要喝水?”
“嗯?”雲光子沒料到他話鋒一轉,嘴硬道,“不用。”其實嗓子已經渴到冒煙了。
“還是喝點水好。”二百五拍了拍他的手,“咳嗽起來,我心疼。”
雲光子雞皮疙瘩都起來,滿腦袋的惡心飄來飄去:“兄臺,你再這樣我就……”
結果警告威脅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他就被二百五端來的茶杯堵住了口:“噓,不要叫我兄臺,叫我的名字!我姓二,名百五,你叫我百五就好了。”
雲光子:“……”
二百五:“喝完水早點睡,把身體養好了,我們再做那種事。”
“噗。”雲光子把床鋪都噴濕了。
“別擔心,我聽說王八很補的,明天我就給你去找王八燉湯喝。”二百五以為他在擔心自己身體不行,於是出言保證,“吃上個把月,你肯定會龍精虎猛!”
雲光子艱難開口:“雖然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你把我當什麼了?我不是秦樓妓館裡的小倌,我是不會和你再做那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