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官監是十二監之一,專管內宮銀錢發放和採買的。
王雲也很無奈,道:“那邊說皇後不給蓋印,就拿不出來錢。”
本來十二監各司其職,都是掌印太監說了算,但是自打李昭接手內宮後,就把內宮監的掌印太監給換了。
以前是太後的人。
所以這個商戶女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她就是賣錢的,最關心的也是錢,內官監把持的嚴嚴的。
太後道:“難怪,難怪寧可什麼都不跟哀家學,也要把印章拿到手,在這等著哀家呢?哀家才是後宮的女主人,皇兒都是哀家生的,現在她來限制哀家花錢?真是豈有此理。”
可是人家就是皇後啊。
王雲用哀求的目光看著王太後:“那娘娘您說怎麼辦?”
王太後把被子也扔了,指著外面道:“給哀家備轎,去清寧宮。”
王雲猶豫道:“娘娘,您去清寧宮,這不好吧?”
太後大吼一聲:“那哀家不去,叫她她能來嗎?”
王雲:“……”
李昭最討厭就是別人打擾她睡覺,但是這個人是太後,是婆婆,她不能罵人。
換了衣服從寢宮走出來,見太後一腳坐到正殿的寶座上了,黑著一張臉,穿著尊貴的衣服,威嚴極了。
李昭驀然一笑,走到太後面前屈膝行禮:“母後,您怎麼來了?”
王太後氣道:“哀家怎麼來了?怎麼來的?真的不知道嗎,不知道還要笑?你是做賊心虛吧。”
李昭想了想:“並沒有。”
所以她等了這麼久,她就答複她並沒有?死不肯認錯了。
王太後道:“把印拿出來,內宮的主你不會做,哀家要自己管。”
李昭道:“兒臣覺得內宮的事兒臣管起來得心應手,並不需要別人幫忙,尤其是母後,年紀大了,兒臣怎麼能讓母後操持,那是不孝。”
說她老?
“你現在才是不孝,八月十五不肯宴請賓朋,哀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聽聞你還把內宮很多宮女都放了,內侍也不肯進人,你要幹什麼?”
李昭道:“省錢。”
天吶,有沒有聽錯,他們是天家,天家用省錢?
太後簡直難以置信,後道:“沒有見過你這樣窮酸的皇後,果真是出身不行,把印拿來。”
這就有點人身攻擊了。
李昭道:“母後,話真的要說的這麼難聽嗎?一定要出身論英雄?就因為兒臣是做生意的,所以就窮酸低人一等?”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這已經很好聽了。”太後並不肯收回自己的話。
李昭道:“如今國庫空虛,母後您知道去年年末的時候西北軍士因為軍餉發不出來,而鬧軍變嗎?我窮酸?我做的這些事,一年能為後宮省出三萬兩銀子,您以為少嗎?甘肅一省的全部賦稅。
還有您說我窮酸我更不能認同,當年太祖皇後鼓勵後宮自給自足,皇後的衣服都是自己縫制,幾年都不採買,誰也沒說她窮酸,您現在說我窮酸?說一個為後宮一年省三萬兩銀子的皇後窮酸?
再者說,窮酸的人都知道國事為重,母後你有那麼好的教育,難道不知道將士的辛苦,所以到底誰出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