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色的眼睛, 透出生命深邃的性靈。
李柏舟伸出手，摸到了蜥蜴的面板。幹燥的，不是想象中的冰涼。
蜥蜴轉了一下眼珠，有些懶洋洋的。
李柏舟沒法跟著轉眼珠，他轉了一下嘴裡的果糖，是紋身師給他的，酸酸甜甜的。
他蹲在毯子上, 而他對面，則是半躺在沙發上的程耀。
程耀脫了衣服，一盞小燈照在他的胸膛上, 而他的臉朦朧在陰影裡，像極了精緻的雕塑。
柔軟的毛衣堆在他的肚子上，他拿手指緩緩摸著毛衣，像是在摸著一隻貓咪。
房間裡燃著的薰香味讓人浸入一種奇妙的安寧感。
李柏舟想到他之前問程耀他想紋什麼。程耀說：
“紋一隻豬。”
李柏舟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無法想象程耀一身高定從跑車上下來，戴著百萬名錶的手臂上方是一隻憨態可掬的佩奇。
就連梁傅如也不會去紋這個吧。梁傅如身上不知道有沒有紋身, 但手指上的紋身就挺好看的，每根手指上都有王冠和數字，組成了出生年份。
可能程耀說的是“紋一隻蛛”，李柏舟想。
然後紋身師就請程耀到沙發上, 開啟小燈，擺弄起他的一堆工具。程耀要紋的圖案就擺在紋身師的手邊方便對照。
李柏舟沒有過去看圖案，所以他有點不放心地問：“是可愛的豬，還是帥氣的蛛？”
“都有一些吧。”程耀邊說邊脫了毛衣, 指了指左邊鎖骨往下心髒往上的地方。
又可愛又帥？難道是jojo畫風的佩奇嗎？
程耀慢慢皺起眉，也許是因為那個位置的紋身有點疼。過了一會兒，他轉過頭對李柏舟說：“你自己先出去逛逛吧。”
於是李柏舟停下逗弄蜥蜴的手，走到了店門口。
他打了個電話給梁傅如，想問問他關於紋身的事。
電話很久才接通，那邊傳出梁傅如沙啞迷糊的聲音：“喂，我剛睡下。”
李柏舟這才意識到現在華國還是晚上呢。
他掛了電話，看向店對面的一個小攤子。
攤子前的白鬍子老人正在拉二胡，泉流幽咽，在中國城內拉扯瘦瘦的感傷。
他在朝李柏舟笑，笑得眼睛眯起。
李柏舟走了過去，發現老人的小攤子上擺的都是一看就很廉價的手鏈。
李柏舟拿起一串紅色的鏈子，老人立馬說：“2 doars。ee to purchase it。”
這讓李柏舟想起他之前彈琴兼職的時候，曾幾何時，他也是領袖竊格瓦拉的忠實信徒，堅信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但是又沒人偷電瓶車養他。
“我說過我開時空機養你啊。”系統冒了個泡泡。
李柏舟懶得理它，而是買了一串戴在手腕上。
這和他手腕上的那個手錶出乎意料地搭，盡管兩者的價錢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