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震動了起來，上面赫然浮著林知夏的名字，慕銳凡深吸一口氣，心情複雜地接通了電話。
那頭，林知夏沉默著，似乎她打電話過來，也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按下的撥打鍵。
“知夏……”他喊著她的名字，“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他心裡其實已經有底了。
林知夏的聲音帶著幾分哭腔，“慕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上熱搜的，我就是……就是太想站在舞臺上了，公園裡人少，我沒想到會被人拍到上傳到網上去，更沒有想到會上熱搜……”
林知夏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自己都快被自己噁心吐了。
那頭，慕銳凡垂下睫來，其實他也大概猜到了，面前的電腦螢幕畫面還停留在她落淚的場景上，慕銳凡嘆息了聲，“……我知道。”
林知夏聽出他的心軟，再接再厲，“慕總，我……能不能……”
她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無比艱難地道：“我能不能……能不能解約？”
沒等他回覆，她急忙道：“我知道是我不對，慕總放心，違約金我會想辦法給你，而且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我給昕然替唱的事，我之後就算出道了，唱歌也會刻意改變自己的唱腔和唱法，絕對不會讓人聽出來……好不好？”
她幾乎是帶著哀求的聲音讓慕銳凡沉默了下來，他喉嚨動了動，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他怎麼拒絕得了一位為了夢想這麼努力的純粹的女孩呢？
更何況，當初，是她陪伴他度過年少時最孤獨最艱難的時光……
而且，她，喜歡他。
甚至是……愛他的。
慕銳凡此刻的心情無比複雜，如果，李昕然沒有懷孕就好了……
如果李昕然沒有懷孕，他就不需要娶她，也就不需要為她的名聲擔心，不需要擔心之後她找人替唱的事情曝光，會影響到慕氏……
慕銳凡的沉默讓林知夏沉默了下來，她苦笑了一下，“慕總，我知道了……對不起，打擾你了。”
林知夏說著，就想結束通話電話，慕銳凡彷彿又看到了先前她蹲在門口泣不成聲的畫面，心裡一緊，沒等腦袋清醒下來，他喊住了她：“等等！”
林知夏一愣，“慕總？”
慕銳凡深吸一口氣，有些懊惱，可是，他又很清楚，他是想要這麼做的。
慕銳凡嘆息了聲，揉了揉太陽穴，閉上眼睛，聲音有些沙啞：“罷了……合約的事，你就當不存在吧，想出道就出道，記得改變一下唱腔就行，不要讓人把你跟昕然聯絡在一起。”
電話那頭的女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嗎？！慕總……”
她聲音中的驚喜與顫抖讓慕銳凡覺得，他如果否認，他就不是人。
嘆息了聲，他道：“真的。林知夏，去追尋你的夢想吧。”
說出這句話，慕銳凡心裡突然一鬆，一種解脫了的感覺，他才突然意識到，原來這才是他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他，是想讓她重新唱歌，想讓她實現自己的夢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