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軟綿綿的。
直到唐寧今天這番話，她才意識過來，原來自己一直有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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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們對不起你。”阿擇作為長子，聽到這些痛心不已，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榻前，哭著不能自已。
他不是不疼自己娘，只是家裡是這種相處方式，而且從懂事起娘就是家裡誰都能使喚的。
那時的她嗓門大，一嗓子半個村都能聽到。不知情的都會認為她脾氣不好，難對付，其實她心最軟，爺爺奶奶那樣對她，晚年都是她端屎端尿的守在窗前照顧。
還要負責一家大小的飲食起居，還要顧田地各種。
記憶力，她總是彎著腰在忙碌，哪怕在院子外跟別人聊天都是邊做事邊聊。
她這輩子就沒享受過。
但是他們兄弟姐妹幾個是真的愛她，只是不善表達。至於食量小，那是因為他們記事起她就這樣，諮詢過大夫的，大夫說脈象虛一點沒有其他異常，讓留意。
沒有事就是她本身食量小，有事就是大事。
直到現在，他們所認為的大事就是現在這種情況。
但從未想過她是因為節約，為了讓他們能多吃兩口而這樣虐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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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不了這樣，真的受不了。
張嬸本來心灰意冷，可見孩子們這樣又心軟了，虛弱道，“不怪你們，是我自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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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不能理解她的所作所為，他們少吃兩口又不會生病不會死，可是她會啊。而且，與其省這點糧食還不如吃飽了有勁幹活，什麼都賺回來了。
這要是放到現代，可是要被網爆的，不但不同情，反而會罵的她體無完膚，因為她不珍惜自己的身體，不該為渣男這樣付出。
而她不知道的是，還沒成親公婆就控制她的食量，說女孩子不能吃太多。
怕了他們，即使成親有了孩子甚至到他們死去，她都留下嚴重的陰影。
張叔眼眶紅了，顫抖著嘴唇，久久不能說話。
唐寧道，“她也有病，但是活下來的機率有一半，你們若想她活著，就這樣給她餵食物，等她精神各種恢復一些再來找我。”
“還有，她之所以生病，是長期抑鬱導致，可能太多委屈和苦憋在心裡沒有說處，時間一長就這樣了。”她指的是甲狀腺，這個跟心情有著很大的關係。
幾十年啊，她認為張嬸能活到現在是個奇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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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唐志低著頭一言不發，好像陷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怎麼了，去張家開始就沒有說一句話？”唐寧低笑著問他。
唐志抬頭，突然道，“張嬸好可憐。”
他雖然不大，但是張家氣氛挺壓抑的，感覺張叔在家就是大爺，什麼都得順著他。
唐寧點頭，“大男子主義的家庭女人都不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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