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又激動起來,喊道:“你那是什麼動作?不服氣?”
我閉上眼睛徹底倒進楚天嬌溫熱的懷中,把頭深深邁進柔軟的胸脯,“滾,讓他滾。”我氣若游絲。
而作為我的臨時翻譯——楚小霸王,竟然理智起來,他大聲喊道:“她同意。”
他阿爺的,我拼死仰頭瞪了他一眼,結果就看到他狐狸眼中全是化不開的難過,嘿,真奇怪,千萬別是愛情那種要命費錢的東西,畢竟孤寡才是每個人的最終結局。
我從未聽過有那對老伴同一時間離開,最後大家都會孤寡,區別不過是時間長一些和短一些。我還想再多想一些沒用的知識,可章遠山的身體卻挺不住,於是意識斷聯,在又一次熟悉的昏迷前我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男尊的世界好難混。
再醒來時,是身處動盪的馬車,我不知道是被馬車顛醒還是疼醒的,柳葉哭喪的臉近在咫尺,他的聲音深深刺痛著公子的耳膜,“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好傢伙,好傢伙啊,喊得跟“豬生了!豬生了!”有異曲同工之妙!真是妙妙的媽媽給妙妙開門,妙到家了!我應該是腦震盪了,否則怎麼會只能想起這種有失水準的入土冷笑話。
唉,算了,讓他喊去吧,我翻了個身,準備陷入‘動感單車’般的沉浸式體驗,可馬車戛然而止,無數個腦袋從車門車窗伸進來,不給公子留一絲私人空間。
他們熱情地就像來買鮮豬肉,個個都想要前朝後丘,尤其是鏢師們,一馬當先,幾乎要壓垮馬車,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有人上了馬車頂,否則整個車廂為什麼這般動盪不穩。
車外有人在喊——就此駐紮!整齊的馬蹄聲止住,隨後又潦草起來,長長的號角嗡鳴,古樸悠揚。
有人拎開馬車上擁擠的人們,是楚天驕掀開了車簾,他身後是如血的夕陽,而他高束著發,穿著黑色騎馬服,全然是男子的模樣。
“感覺怎麼樣?能下來吃飯嗎?”他說著跳上馬車,闖了進來。
我的不可以還沒說出口,他便已經揹著公子下了馬車,八卦的鏢師又在起鬨,長短不一的口哨響徹樹林,引得下馬的飛龍使也忍不住看過來。
紮起的大帳前,景鴻穿著輕便的明光甲在指揮著手下,肅然守紀的飛龍使很聽他的指令,他把整個隊伍安排得井井有條,絲毫看沒有常常由於年輕所帶來的經驗不足。
這是一片稀疏的樹林,樹木高大入雲霄,樹下撐起一個個米黃色軍帳,數量之多,一眼望不到頭,遠遠不是在青陽中所見到的千餘人。
“他把更多的軍隊駐紮在了山裡,加一起大概有一萬人。”楚天驕說著放我坐到了草地上鋪著的彩色氈子上。
“他想做什麼?”我擔憂地看著對面,侯爺謀逆,幾乎沒有活著的先例,雖然我讓他不要那麼忠君,可我也沒讓他立刻起義找死。
“金人舉兵二十萬南下入侵。”楚天驕把一個水罐子放進我手中,繼續忙碌著整理毛氈上的零碎物件,他的嘴和手一樣忙碌,說道:“這個國家馬上就要打仗,皇帝沒有功夫管他這一萬人到底跑進哪個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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