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行。
任允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小祖宗絕對會不要命的殺了方文睿。
就算他也幫忙,最終的結果也只會是兩敗俱傷。
……瞞下去。
任允抿了抿唇,抬頭看向夜空中一輪明月,幽藍眼眸中彷彿投入了一潭流動著光的湖水。
回去吧。
小祖宗現在在做什麼呢?
一條青石小道,通向了長廊。
曲折長廊,通向了院落的中央。
任允伸手輕輕的叩響了門:“小祖宗,睡著了嗎?”
唐溯拉開了門。
任允笑了起來,柔聲道:“小祖宗怎麼還不睡?”
唐溯一言不發,只是側身讓開了些。
任允便是走了進去。
一眼便是看見了唐溯穿著褻衣,床鋪也是亂的,明明是在睡覺的。
“剛剛才醒。”唐溯好像知道任允想要說什麼一樣,自顧自的開口低聲道,“清宴……我好像夢見他了。”
任允腳步微微一頓,心尖湧上些許不太舒服的感覺,抿了抿唇道:“夢見什麼了。”
“……他好像是知道我一直在自責了。”唐溯苦笑道,“叫我好好的,這件事不怪我……還說……”
唐溯突然沒了聲,任允有些疑惑的看向唐溯:“還說什麼?”
“……還說,”唐溯緩慢的雙手蓋住眼睛,身子輕顫著,低下頭啞聲道,“既然我已經不能同我深愛之人共度餘生,容與你一定要好好的和你深愛之人共度餘生,不要再為了已經無法挽回的事情……作繭自縛。”
任允抿了抿唇。
作繭自縛的,又何止他的小祖宗一人。
唐溯有些苦澀的笑了笑,聲音發著顫:“我……很害怕失去身邊的人,一旦失去就有可能失去理智,清宴那家夥怎麼可能不知道這種事?混賬東西……說得簡單……如果當時我再……”
“小祖宗。”任允忍不住伸手將人擁入懷中摟緊了,下頜抵著人頭頂啞聲道,“求你了,醒醒吧……”
從那個束縛著你的噩夢裡醒過來吧。
從那個禁錮著你自由的夢魘中醒過來吧。
求你了……
別再自責了,不是你的錯啊。
“……抱歉。”唐溯有些悶悶的低聲道,伸手抱住了任允。
“……乖。”任允低頭親了親唐溯發頂,“你……什麼時候心情好了,我什麼時候帶你回西域去見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