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做的,也不是擊敗蘇長留。
蘇府內,蘇伊伊正歪著腦袋趴在門邊看著崔杼在廚房裡忙來忙去。
“崔杼哥哥,大哥今天還是隻有晚上回來嗎?”
崔杼停下了手中的事,轉過頭去微微頷首,笑道:“是啊,少爺這幾日很忙的,小姐莫要纏著少爺,讓少爺辦不了事。”
蘇伊伊乖乖的點點頭:“我最聽大哥的話了,才不會打擾他。”
崔杼笑了笑,一雙星辰一般好看的眼睛霎時間熠熠生輝,繼續轉頭給蘇長留晚上的喝的湯裡備好最後一味鮮美食材。
少爺喜鮮淡味道,且素來嘴刁,處理食材時得分外小心,莫要沾染其他不該沾染的味道。
崔杼給蘇長留做飯已經是很熟練,最普通的食材在他手裡也能做得分外合蘇長留胃口。
崔杼正全神貫注地將手裡的食材切成薄片,卻是一瞬間心頭一抽,手裡的尖刀一不小心劃破了手指,鮮血驟然染上了食材。
“嘶……”崔杼慌忙割下沾了血的那一塊,這才把手指上的血擦了擦,按好傷口。
清宴在搞什麼啊?
唐溯在高臺上急得要命,恨不得直接沖上去把對面的人揍得滿臉開花。
已經半柱香了,蘇長留只是防守,半分進攻意味也無。
該死的……唐溯咬牙一拳打在柱子上。
蘇長留撫琴的手微微一頓,看著男子已經有些冒汗的臉,五指張開掃過琴絃。
琴音驟然化作金戈鐵馬之聲,生生的將男子震開數尺,琴音不歇,似看不見的刀襲向男子。
男子筋脈受震,口中血味泛上,內力運轉不暢,慌忙一抱拳:“在下甘拜下風。”
蘇長留按住嗡鳴的琴絃,琴音暫歇,微微頷首,柔聲道:“承讓。”
隨後,蘇長留抱著琴站起來,對著人笑了笑,走過去遞給男子一個瓶子,柔聲道:“這是傷藥,記得吃了。”看著男子接下了傷藥,蘇長留這才轉身離開。
男子低頭看著掌心裡那個小巧冰涼的瓶子,心裡泛上一陣又苦又澀的感覺,難受得很,又抿了抿唇,吞下口中血沫,顫抖著摸了摸自己刀柄上的暗格。
那裡面的東西已經用掉了。
男子看著蘇長留背影,嘴唇微顫,低下頭無聲道——
對不起。
我的事情,已經完成了。
“清宴!”唐溯看著蘇長留走上來,忙沖過去拉著人左看右看,“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蘇長留哭笑不得,被人拉著像是擺弄什麼娃娃一樣轉來轉去:“沒事,放心。”
唐溯還是不放心,可墨遲生不在,他也不會把脈,看著蘇長留臉色如常,這才松開了手,重新坐好。
總感覺怪怪的。
“放心,”蘇長留將琴安放在桌子上,自己拂袖坐下,接過白淇端過來的參茶,喝了一口,“我有分寸。”
白淇本來心裡也是急得要死,可作為侍女在這種情況下不好多言,看著蘇長留安全回來這才鬆了口氣。
少爺沒事就好。
“清宴。”原本應在昆侖派高臺上的柳君則走了過來,眉心微蹙,伸手按住蘇長留手腕。
柳君則的醫術雖並不如墨遲生那般高明,但好歹問脈還是會些的。
脈象無異。
柳君則微微蹙起的眉心這才舒展開來。
蘇長留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怎麼一個一個都覺得他會出問題?
“你們兩個……咳咳!”蘇長留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胸腔一陣發疼發癢,呼吸的空氣似乎也是灼熱的,猛的劇烈咳嗽起來,身軀隨著咳嗽一陣一陣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