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清早的,誰會找自己?
肯定不是知歸清宴他們,不讓這小哥不會這幅模樣。
“是……您爹……”那小廝吞吞吐吐的,一幅快哭出來的樣子,“唐公子您快去看看吧!唐門主不讓我們告訴少爺,現在在大堂裡押著一堆人找你啊!”
任允一怔,唐門門主來了?又看向唐溯,心底一驚。
唐溯那雙本應盛滿了碎星的眼眸裡此刻滿是陰霾,一股掩藏不住的殺意和戾氣染透雙眸。
媽的,一大清早怎麼這麼晦氣。
唐溯啐了一口,深吸一口氣壓抑住那股煞氣。
那小廝被唐溯嚇了一跳,唐溯在蘇府這些日子都是一幅嘻嘻哈哈的模樣,極好相處,除了有時候行為有點像是頑童,總體來說還是個很好的公子。
今日這幅渾身煞氣的模樣著實是把小廝嚇得不輕。
“……小祖宗?”任允有些擔憂的走近幾步,把唐溯拉過來看著他。
唐溯下意識的橫了任允一眼,卻是看見任允眼底那固執的擔憂,抿了抿唇拍開了任允的手,隨後看著那小廝,冷聲道:“帶我去。”
大堂內,唐門門主唐汜柳身著一襲墨藍箭袖武袍,雖已年近四十,那張臉依舊可見當初俊朗少年時的風流倜儻,眉目間刻著年歲的沉穩。
唐汜柳負手站在中央,身邊清一色唐門弟子,雙腳微開站著,各自冷冰冰的盯著一個侍女小廝。
唐溯剛進大堂就看見這一幕,冷笑一聲,懶洋洋的抱臂倚在門口的柱子上,嗤笑道:“死人渣,一大清早的你找我有事?”
“溯兒,”唐汜柳看著自己這個兒子一幅地痞流氓模樣,也沒生氣,冰冷的眼神柔和幾分,“你已經跑出來三年多了,該跟爹回去了。”
“回去?回哪兒去?”唐溯看見唐汜柳就來氣,話語裡盡是諷刺味道,“還有,我說過我沒有爹,只有一個死了的娘。”
唐汜柳微微抿唇,背在背後的雙手收緊幾分,低聲道:“溯兒,聽話,我知道你因為你孃的事情……一直無法原諒我,這都十多年了,你一聲爹都沒有喊過,我也不怪你,也讓你跑出來玩兒了,現在該回去了。”
“回去?”唐溯眼眸微暗,低下頭竟是笑了起來。
任允站在唐溯身側,墨發低垂遮住了唐溯面容,只看見唐溯笑得肩頭微顫,兩手緩慢收緊成拳,捏的指節泛白。
驀然,唐溯抬起頭來,眼睛微微發紅,一字一頓惡狠狠道:“你做夢。”
唐汜柳似是早就料到這個回答,又看見唐溯身邊的任允,眉心微蹙,眼神驟然陰沉,道:“任允。”
“屬下在。”任允猶豫了一下,擔憂的看著唐溯,抿了抿唇走到唐汜柳面前,拂袖下跪一禮。
現在還不行,還不能讓小祖宗知道……有些事情。
“我不是讓你把少爺帶回來嗎?還以為你只是跟丟了……現在看來不是。”唐汜柳一雙狹目似是含了冰雪般,冷得讓人發顫,“你的武功,抓不住他?”
“……”任允依舊跪在地上,低聲道,“屬下無能,怕傷了少爺,因此不敢動武。”
“老子就算被他帶回去也會再跑出來。”唐溯冷冰冰道,“怎麼?死人渣你不信?修機關修夠了嗎?”
一眾唐門弟子聽了唐溯這話,默默地想起當初唐溯逃出來時把唐門守衛機關能拆的能砸的全拆了砸了。
負責管理機關的長老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嗝屁了。
……少爺,您能不搞破壞好好跑嗎?
唐汜柳似是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嘆道:“那爹就只有動武了。”
話音剛落,六名唐門弟子應聲而出,襲向唐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