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娘,你又何必傷神,主子這樣決定自然有主子的用意。”一裁縫鋪的老闆走上前,拍了拍月娘的肩膀。
月娘看著秦素的身影上了馬車,她腳步一動,想要走上前,卻被裁縫給抓住了胳膊:“月姑娘,主子決定的事情誰也無法更改,主子讓他們去送死,咱們也沒法子。”
“老莊,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種感覺,這世上,除了秦姑娘,可能沒有一個人能治得了主子的心臟。”秦素的馬車已經消失在後院,可月娘仍舊盯著那個地方出神,她喃喃的朝身後的老裁縫道。
老莊想了想,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別傻了,那是主子從孃胎裡帶來的病,這麼多年月白樓請的人還少麼,月姑娘,你要知道,主子除了心臟上的病,他的心理也有道坎兒,只要他一天邁不過那道坎兒,他身體上的病即使好了,也無用。”
“對於那位秦姑娘,只能讓她自求多福了。”老莊說完,就走了出去,剩下月娘呆呆的站在窗前,聲音低低的如同雨滴飄落在葉上:“他心裡的確有病,他把自己關在裡面,不相信任何人啊,任何人……”
……
秦素母子和十七坐在馬車裡,而兩個暗衛扮作車伕的模樣坐在前面。未免顯眼,這馬車是極其樸素的那種,不過裡面空間倒是很大,而且也放了許多雜七雜八的東西,讓這車廂不至於太過詭異。
秦素抱著小寶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大箱子道:“寶寶,待會兒出城門的時候,你就躲在這箱子背後好不好?”
小寶看了眼那發舊的大紅箱子,又聽了聽孃親的話,乖巧的點了點頭。
“快到城門了。”兩個暗衛在車子口提醒道。
秦素就小心翼翼的將小傢伙兒藏在箱子背後,又用一塊藍色洗的發白的布連同小寶將箱子蓋了起來。這樣做也是為了降低辨識度,畢竟如果馬車上多出一個孩子,會很容易被人記住。
十七見秦素的表情有點沉重,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假鬍子,笑嘻嘻的朝秦素道:“主子,你放心,咱們肯定會順利出去的。”
“你們去哪裡的?”正說著話,盤問的守城士兵已經走了過來,他們掀開馬車的簾子,朝裡面的秦素和十七道:“下車盤查。”
四個大人都被拎了出來,依次接受檢查,有個士兵朝秦素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裡,車上都是什麼東西。”
“回官爺,我們家就住在京城外的十里地處,這不是趕上過冬,今年莊家收成不錯,置辦了些東西準備回家過年呢!”秦素故意粗著嗓子道。
“不知道三殿下正帶兵出去打仗麼,你們倒好,還在這裡置辦年貨準備過年?”那士兵嫌棄的踹了腳秦素的馬車,罵罵咧咧的說了幾句。引得周圍不少的人暗自偷笑。
秦素也只得點頭一個勁兒的應道:“是,官爺說得對。”
又被進行了一會兒思想教育,秦素他們才被放行。一出城門,秦素就掀開布條將小寶抱了出來。
小寶緊緊的抓住秦素的衣服,咕嚕著大眼睛道:“孃親,剛才他們差點就要掀這裡了。”
“好了好了,沒事兒了,都過去了。”秦素將小寶抱在懷裡安撫著,其實剛才那些人搜查馬車的時候也把她嚇了一大跳,小寶沒被查出來,真是萬幸。
“秦姑娘,往哪裡走?”馬車停在大路的分叉口上,月白樓的暗衛朝秦素問道。
秦素知道,往右走就是晉城,那裡就是鳳凌天要去爭搶的地方,很顯然,她不會往槍口上撞,所以很是肯定的回道:“左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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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渭城裡,定國公帶著人已經面前這所建立在半山腰的莊園給圍了起來。蘇衛跟在定國公身邊,眼神中帶著幾許不相信的朝定國公問道:“主子,這訊息可靠麼?”
“可靠,我已經派人查過了。”定國公毫不猶豫的回道,若是細聽,還能聽出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他的女兒毀在太子的手上,得知這個訊息無疑是老天幫他,若放在尋常,五萬兵來圍攻一個莊園怕是會讓人嗤笑,可是放在當下,定國公覺得,用五萬兵力來折太子的一隻翅膀,也是很值的。
“那裡面的人該如何解決?是活捉還是?”蘇衛等著定國公下令。
定國公站在半山腰看著山下隱隱的人影,一咬牙道:“全部杖殺。”
事實上,定國公小瞧了這莊園。既然鳳凌頃有意將裡面的私家軍隊打造成同鬼營一般的存在,所以這些隱藏在莊園裡計程車兵戰鬥力要超出尋常兵力的好幾倍。饒是定國公治病有方,可是碰上這麼一群以殺手為目的培養的人,雙方交戰的時間還是超出了定國公的預期。
就在雙方軍隊交戰的時候,一小批身著同定國公的軍隊一樣衣服的人也混入了戰鬥之中,對於莊園裡的早就被訓練好的殺手們一個也不留。有了他們的加入,這場戰爭的速度開始加快,就在要收尾的時候,那一小批人又匆匆消失不見,整個莊園中可謂是極度的混亂,所以壓根就沒有人將注意力放在這群有心偽裝的小隊身上。
半個時辰後,渭城半山腰的那所巨大的莊園被一把火燃盡了壽命,另一邊的山坡上,一個嬉笑的男子摘下了黑色的面巾,笑眯眯的朝旁邊的黑色身影道:“老大,咱們這次殺的可真是爽。”
“他們現在未成氣候,當然不是咱們的對手,不過,也幸好將他們扼殺在這個時候,否則,等以後翅膀硬了就難處理了。”驚鴻一小半面具仍然扣在臉上,唇角微微一動。
“是主子有先見之明,藉著定國公的手搗了太子的這個窩。”老四嘿嘿的笑著。
……
這邊戰場打得火熱,秦素那邊已經顛簸的不行了,不得不說,她選的那條路極其的坎坷,花了一個多時辰才到了運城,而到了運城的第一件事,秦素就將幾人來時乘坐的馬車給換掉了。然後幾人挑了一家不太顯眼的小酒館走了進去。
“今天晚上之前必須出了運城,在運城外找家客棧歇著。”秦素對於面前的碗筷雖然有些嫌棄,但特殊時期,也顧不得了,她一邊給小寶擺弄飯菜,一邊朝月白樓的兩個暗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