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咯咯咯”笑著,努力地想要從衣服袖子裡伸出小手,朝小破三輪上爬。
一點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是如何狼狽,如何髒汙!
看到小白冼,似乎看到了新鮮的玩具,一個勁朝他齜牙笑。
小白冼兩眼盯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小髒娃!
小髒娃笑得更歡,手不停揮著,唯一白淨的只有門前一粒剛剛長出沒幾天的牙。
清脆歡快的“咯咯咯”笑聲,如同煙花一般,在小白冼的腦海裡綻放。
看著看著,小白冼一直沒有表情的臉,突然有了變化,他學著小髒娃,開始齜牙!
小髒娃更開心了,笑聲更響,眼睛更亮,小手揮得更歡……
小白冼扭動小身板,從座椅上爬下,將門拉到最邊,抬手,抱起小嬰兒,也不管他有多髒。
小家夥也沒有自覺。
小手拽著小白冼,小髒臉直朝小白冼臉上湊。
沒一會,幹幹淨淨的小白洗也成了半個泥人。
臉上,身上也是一片髒汙!
一大一小,兩小隻,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起樂呵。
小家夥還不會說話,只會發出“咿咿呀呀”的叫喚。
小白冼也不會說話,跟著小家夥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白冼知道,他那是做夢,又不是做夢!
靳母離開前說的話,讓他潛意識裡埋藏的記憶,以夢的形式展現了!
他夢到了他跟小墨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此時此刻,想起夢裡的情景,他明白,小墨應該不是棄兒。
那地方,是一片梯田。
梯田的上方,是條大路!
他猜測,靳墨應該是從哪輛車上掉落到了梯田裡,然後一路滾到下邊。
那個季節,梯田裡種的都是小麥,苗不過一尺高,柔軟,不刺人,田裡還有些濕潤。
故而,靳墨滾下去後,只是渾身泥巴,卻沒有受傷。
白冼低頭,看著他懷裡睡得打小呼嚕的家夥,一陣發笑。
這家夥,小時候就那麼皮,一骨碌就滾到他身邊!
把自己,當作從天而降的禮物,送給了他!
既然自己把自己送過來了,那就一直待在他身邊吧!
白冼忍不住收了收胳膊,將這個自己送上門的家夥抱緊。
“白冼!”睡著的靳墨嘟囔了一句。
白冼低頭,在靳墨耳邊輕輕“嗯”了一聲。
聽到白冼的回應,靳墨的腦袋朝他懷裡拱了拱,繼續呼呼大睡!
白冼的胸膛起伏了幾下,嘴角的笑意,比院中的陽光還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