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默看著那一地的混混,沉默了。
南嫵抬手理了理自己微亂的頭發,這才對著遲默笑了:“不用有太多負擔,要不是你長得好看,我也不會救你。”
遲默想起了一開始南嫵毫不猶豫的轉身,越發的沉默了。
南嫵也不在意,咧開嘴笑著:“所以你要感謝你自己的臉。是它救了你。”
遲默陰鬱的臉上終於顯出了幾分鬱悶來:“你一直是這種性子麼?”
南嫵想了想,點了點頭:“不好麼?”
看臉下菜碟,遲默身為受益人,還真沒什麼立場說不好兩個字。
“咕嚕嚕……”
南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抬頭看向了遲默:“你肚子響了。”
遲默直直的看著南嫵,沒有回答。
“你肚子響了。”南嫵重複道。
遲默看著南嫵,有些無奈的移開了視線:“我聽到了。”
南嫵拍了拍手,愉悅的下了決定:“那我們一起去吃雞吧!”
在南嫵這裡,遲默的態度並沒有什麼作用。她想要做的事情,遲默就是用盡全身心抵抗恐怕也是無法成事的,更別提遲默抵抗的並不算努力。一路上,即使遲默一言不發,南嫵也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給弄了個一清二楚。
遲默的父親是個賭徒,失業之後就開始沉迷賭博。一開始還是小賭,後來,就越賭越大,車子,房子,票子……原本失業後的家庭也還能算小康,可有什麼東西經得起一個“賭”字呢。不過三五年的功夫,家裡就已經一貧如洗,甚至外債累累了。
遲默的母親是個典型的家庭婦女,對她而言,比起丈夫賭博更加讓人恐懼的事情,是離婚。即使她的丈夫已經是個拖累,是家庭的毒瘤,她也死撐著,怎麼也不肯離婚。家裡被追債的人追上門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而這一次的事情更嚴重一些,因為遲默的父親借了五十萬的高利貸,跑了。
高利貸之所以是高利貸,自然是因為他們喪盡天良又見錢眼開。既然跑了老的,對他們來說,找上女的和小的,也沒有什麼妨礙。這不是遲默第一次被高利貸找上門了,卻是被打的最慘的一次。如果再拿不出錢來,接下來那些人會做什麼,誰也說不清。
“總的來說就是你爸欠了高利貸你要父債子償但是你沒錢!”南嫵簡單的給事情下了定義。
遲默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把家裡的事情這麼簡單的告訴了南嫵。即使他一句話都沒說,可南嫵總是能從自己的反應裡得出真相,就像是自己趴在她耳邊上敘述過一樣。沉默的看著南嫵,半響才轉過頭去。
“我說對了。”南嫵愉快的下了結論。
遲默:“……”之前的對話也和現在一樣,彷彿自己的沉默都是擺設。要不是自己沒有張過嘴,恐怕連自己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說了話。
“到了!”南嫵看到一家餐館,有些年頭了,裝修算不上精緻,卻是原主愛來的地方。店裡的老闆是個沉默的胖子,老闆娘卻是高高瘦瘦的,看起來就是個精幹的人。見到南嫵和遲默,也沒有什麼異常的神色,招呼著兩個人坐下了。
店中央掛著一臺電視機,電視機不大,有些年份了,放著娛樂新聞。
南嫵點了幾份雞,就愉快的等著上菜了。
遲默不愛說話,也沉默了下來。
“今日,影後柳雲水召開了記者招待會,對近日來的小三傳聞做出瞭解釋……”
電視裡傳來了娛樂新聞報道的聲音,南嫵饒有興致的抬起了頭。
電視畫面已經從娛樂主持人切換到了柳雲水記者招待會現場,柳雲水的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意,安靜的聽著記者的發問。
她直視著鏡頭,臉上的表情堅毅又脆弱。
“我不是小三,從來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