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查了林場駐松蘭辦事處附近的藥店和快遞驛站。”關堯接道。
王臻打了個響指:“他違規查了林場駐松蘭辦事處附近的藥店和快遞驛站。”
關堯一哂,笑了一下。
王臻接著道:“然後,春明就在松城大廈的三樓,發現了一戶可疑居民。這戶居民的鄰居說,隔壁窗戶口經常傳來異味。而且,在檢查過這棟樓下的快遞櫃後,春明發現,這戶中的一個租客曾在半年前購買過大批次的化學品。雖然這些化學品不屬於違禁行列,但是卻可以透過提煉與調變,進行一些危險系數較高的加工。”
“然後呢?”
“然後,”王臻搖了搖頭,“然後沒有然後了,在春明將他違規取證來的這些資料報送給我的第二天,他就收到了那封信,我們……因此沒再繼續關注了。等我想起來去查一下那戶戶主的時候,人家房屋已經轉手中介,賣出去了。我根據原戶主資訊查到了一個已經搬離松蘭的租客,他告訴我,那一戶是群租房,而且中間存在轉租的現象,也就是說,我們錯過了最佳的調查時機。”
關堯嘖嘆一聲,不知該說些什麼。
“現在想來,或許這條線索是對的,春明沒有查錯方向,而那封信,就是因為兇手發現了他的行動,所以才以此栽贓陷害的。”王臻話說了一半,又覺得不妥,於是補充道,“當然,現在沒有確鑿證據,這些都是我的推測。”
關堯聽完後卻面色凝重,他思索了半晌,忽然開口道:“那你們說,春明後來還有沒有再收到過信?”
坐在林場派出所辦公室裡的鬱春明正在整理自己那總是鎖得嚴嚴實實的抽屜,他看了一眼不遠處那正在副所長王尊指示下辨認嫌疑人照片的江敏,轉頭又把抽屜鎖了個嚴嚴實實。
“咋樣?都認得嗎?”等拔了鑰匙,鬱春明走上近前問道。
江敏似有似無地將目光落在了鬱春明身上,然後指了指王新生的照片:“這個有點眼熟。”
“另一個呢?”鬱春明把“何望”的證件照往江敏面前推了推。
江敏沒說話。
王尊清了清嗓子:“沒事兒,不著急,你慢慢看,你要是不認識,下午我再拿著照片去找林場的老人兒看。”
“王新生我認得,我想起來了。”江敏認真地說。
鬱春明精神一振:“王新生你認得?”
“對,”江敏重重地一點頭,“王新生這臉盤子長得和徐文一個樣兒。”
徐文是個大圓臉,小眼睛,他不如艾華清秀,也不如錢國偉英俊,但正因這張大圓臉和那雙小眼睛,叫江敏時隔三十多年,仍舊一眼認出了他。
“胖了很多,但瞅著跟徐文沒啥區別。”不知為何,江敏說完這話,看起來有些遺憾,她點了點“何望”的照片,搖頭道,“這人兒……和錢國偉是有點像,但他不是錢國偉。”
鬱春明對這話有些不解:“不是錢國偉?你咋確定的?”
江敏託著下巴,不知在想些什麼。
林場派出所並沒有把艾華坦白的案情放到明面上來問江敏,一來因為江敏不是報案人,二來,江敏精神狀況不穩定,沒人敢用那種事來刺激她。
眼下,鬱春明見她這副表情,心裡直覺不對勁。
但江敏很篤定地回答:“我就是確定。”
“算了算了,”王尊對江敏的“神經”有很多耳聞,他不想為難人,因此客氣地笑了笑,“今天麻煩老妹兒了,你先回吧。”
“哎,等等。”鬱春明卻叫住了江敏,他問道,“最近有沒有啥可疑分子給你打過電話,或者發過訊息?”
“可疑分子?”江敏歪著頭看鬱春明,“啥叫可疑分子?”
“就是……”鬱春明也說不清,“就是你以前沒見過的人,或者是陌生號碼的來電、內容奇怪的簡訊。”
“沒有。”江敏很利索地回答道,她站起身,目光掃過鬱春明放在桌上的那盒煙,然後一指,“能給我嗎?”
鬱春明一詫:“啥東西?”
“你的煙,能給我嗎?”江敏理直氣壯地問道。
鬱春明有些茫然,他還沒來得及答,王尊就先替他答了:“來來來,拿著,感謝你配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