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試圖銷毀證據。”關堯立刻接道。
韓忱並不同意:“那這只斷手呢?如果真有人藏屍,這人難道看不見這麼大一隻斷手在地上擺著嗎?”
鬱春明目光微凝,沒有說話。
這時,組長梁崇站起身,沖眾人點了點頭:“你們繼續分析,松蘭那邊有個線上會,我稍後再來。”
他走了,會議室裡的氣氛頓時輕松不少。鬱春明立刻點起了第四支煙,韓忱也跟著往後一靠。
“你少抽點。”關堯忍不住說道。
鬱春明準備按下打火機的手先是一頓,隨後就又狀似沒聽見一般,無視了關堯的話,“啪”的一聲,他再次點燃了一支煙。
韓忱看著這兩人,輕輕一樂。
“關警官是春明的上司?”他親切地問道。
“算是。”關堯木著臉回答。
——之所以是算是,是因為從職級上來看,他的確是,可從鬱春明的表現上來看,他完全不是。
韓忱卻大大方方地向他伸出了手:“你好你好,我是春明以前的同學、同事、搭檔,以後還得煩請關警官多多照顧我們……”
“你還記得去年松蘭汽修廠碎屍案嗎?”不等這人把話說完,鬱春明忽然開口道。
韓忱一滯,手停在了半空中,與此同時,在關堯的矚目下,他那原本春風化雨、遊刃有餘的神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
關堯就見這人僵硬地轉過頭,看向鬱春明,幾乎是咬著牙問道:“你什麼意思?”
鬱春明臉色如常,他點了點面前的資料,回答:“我只是覺得,這兩個案子或許會有關聯。”
松蘭6·13汽修廠碎屍案,起因只是南府小區中的一戶居民報案稱,自家樓上的鄰居在連續三日不間斷地製造噪音。
當時前去辦案的民警不過打算簡單敲門詢問,可沒想到的是,他們不僅沒有敲開這一戶的門,而且還在門縫下發現了不少血跡殘留。
緊接著,就有供電局工作人員把情況反應到了當地派出所,稱這戶人家過去三天內的用電量急劇上升,可預留的聯系電話卻始終打不通。為排查隱患、保證安全,民警開啟了緊閉的房門,並在屋中發現了一臺冰櫃和三臺仍在不斷運轉的櫃式空調。噪音,就是由這三臺空調外機同時嗡嗡作響造成的。
除此之外,房間看起來很幹淨,但經過檢測發現,冰櫃中、房間內的地板上,以及廁所洗手臺和浴缸裡都曾有血跡殘留。
“而且,辦案民警在衛生間洗手臺下,發現了一根已經快要腐爛的斷指。”鬱春明說道。
關堯緊鎖著眉:“斷指?”
“就是因為這截斷指,案子由南周區上報到市局,最後……落到了我們的手裡。”鬱春明掃了一眼韓忱。
韓忱抱著胳膊,沉著臉,似乎並不願意鬱春明提起此案,但因關堯在場,他不得不擠出一個笑容:“對,當時就是由松蘭市局刑偵支隊隊長王臻,也就是我們的師父經手調查的。”
“那這個案子和我們磨盤山碎屍案有啥關系?”關堯認真地問道。
鬱春明回答:“這個案子,不是和磨盤山碎屍案有關,而是和紮木兒有關。”
“紮木兒?”關堯目光微凝。
“沒錯,那戶戶主名叫何望,你應該聽說過。”鬱春明看向了關堯。
果不其然,在聽到這個名字後,關堯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