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阿梅麗趕到了現場。
她環視著四周,視線在八爪魚的身上微微頓了一瞬,又自然移開,這不禁讓玩家生出困惑——她到底是什麼時候看出來他不是羅埃爾的?她難道就不好奇本該複活的羅埃爾去哪了嗎?
還是說……她從一開始便知道自己不是羅埃爾?
這些八爪魚並不能得知,他即得惠於鎮長之子這個身份,又受限於羅埃爾這個身份,但倘若讓他按照正常的遊戲方式進入遊戲,怕是早便死了一次。
只是……八爪魚的視線移至女人的脖頸,雪白的紗布纏繞其中,似乎受了傷。
……
夜晚,無聲無息的黑霧再次籠罩小鎮,枕在幹硬小床上的八爪魚昏昏欲睡,直到窗戶出傳來輕微的聲響。
他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睜開眼,卻對上一張人臉。
八爪魚:“!!!”
玩家被嚇得一個激靈,整個人瞬間清醒,毫無睡意。
他顫顫巍巍地又掀開一條眼皮縫,小心窺視著窗外的人影,然而那道陌生的人影依舊站在窗外,就這麼保持著一個姿勢,直直地看著床上的他。
以他5.2的優秀視力,甚至能看到對方臉上固定不變的嘴角弧度。
而最恐怖的是,八爪魚睡在禮堂三樓……
“救命!!!”
慘遭貼臉攻擊的玩家瞬間飆淚。
——————
另一邊的莊園裡,恩愛的“夫妻”陷入了冷戰。
準確的說,是阿諾單方面的冷戰。
“阿諾……”
隔著長長的餐桌,尤萊亞還休。
而面對“丈夫”的嘗試搭話,阿諾只是微偏過頭,拒絕與對方對視上。
這樣的阿諾讓尤萊亞手足無措,他從未見過母親如此抗拒,令他不知如何是好。
整個大廳裡只有餐具與餐盤相觸時發出的清脆聲響,而莊園的主人被迫坐在與妻子最遠的距離,哀切地望著妻子冷漠的側臉——在莊園裡唯一的僕人的眼中,便是如此。
僕人低垂著眼,沉默傾聽著莊園主人的示弱語調。
“抱歉阿諾,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忽視你的意願了……原諒我,夫人……”
男人懇切著,語調卑微,這副模樣的考斯特是無人見識過的一幕。
但僕人卻不覺得奇怪,無論誰遇見了夫人這樣的妻子,也都會擺出自己最卑微的姿態懇求妻子的原諒。
所以拒絕男人的原諒,也是應該的。
美麗的夫人格外氣惱,甚至因為這句話更加生氣,他不知聯想到了什麼,瓷白的臉頰上浮出一抹紅暈,漂亮的眼睛因劇烈的情緒格外明亮。
“閉嘴考斯特!每次你都這樣說,我一生氣你就立即道歉,但每次都不改。而且這次我都說了你抱得我很痛,可你還是當作沒聽見一樣!”
他怒罵著,卻礙於貧瘠的髒話詞彙,在他人眼中笨拙又可愛地不斷重複著“混蛋”“討厭”之類的話語。
殊不知,這樣更讓男人的心髒亂跳。
考斯特的態度更加卑微了,他乞求妻子一個原諒的機會,無論如何他都會做到。
“原諒我阿諾,我只是太想要抱你了,下次、下次我絕對不會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