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娜看了看這兩個人,嘆氣說:“你喜歡他也是沒辦法的事。好吧,黎姿說得也有道理,惹什麼東西都行,就是不能惹別人的好奇心。我幫你串供,你就說那些回覆藥劑和原體映象都是黎閥和張閥的東西,考核官和媒體就會瞬間秒懂,然後一笑置之了。”
“瞬間秒懂?”牧歌問。他看到殊娜露出微妙的笑。
“他們會覺得你是一個幸運的混蛋。”殊娜捧起咖啡杯,瞧著黎姿笑。因為她看到黎姿露出了後悔的微表情。
“幸運的混蛋?”牧歌追問。
“難道你不覺得嗎?娶了我們之間的任何一個,你都能一輩子衣食無憂,幾乎可以做除了出軌以外的任何事情,可是即便這樣,你還腳踏兩條船!考核官恐怕會覺得,”殊娜性格灑脫爛漫,被牧歌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估計對於你來說,基本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了!”
“就算有,我們也能幫你做到。”黎姿嚴肅地補充道。她沒懂殊娜的笑點。
牧歌站起來,搖手後退:“不,不不不。我知道一直以來,你們或多或少給了我精神的激勵和救急的幫助,我非常感激,但是我想要的不是榮華富貴……等下!呸,我要的就是富貴和地位,這也是我許諾給部下的東西……”牧歌語無倫次了。
“你害羞了嗎?”殊娜也喜歡看他害羞的樣子,捧唇盯著他笑。
“不不不,我沒有!我說明一下,我既要富貴,也要地位!但是不勞而獲是一件鼠目寸光的事情,”牧歌斬釘截鐵地說,“這不是尊嚴在說話,這是宇宙的真理在說話:只有一刀一劍掙來的富貴,才能帶來牢固的地位。被施捨的幸福,就算得到也會失去;而掙來的財富,就算散盡也能迴歸!”
是的,如果不懂得怎樣去守護,到手的幸福都是空中樓閣。大到富饒的國家,也會被擄掠一空;小到真摯的戀人,也會被別人奪走。牧歌已經不相信天上掉下的餡餅,他只相信自強不息的力量。
牧歌想起了唐偉。唐偉心安理得地沉浸在趙蕾施捨的愛情裡,連百夫長的職位都是趙蕾爭取來的。可是在強大的外力面前,趙蕾被廳督灌醉,被抬進權貴的車……在物慾橫流的階級裡,美好的東西絕對會被覬覦,因為唐偉無法守護趙蕾,才對趙蕾的遭遇一無所知,才會矇在鼓裡疑惑“趙蕾為什麼對我沒那麼熱情了”“趙蕾為什麼那麼喜歡喝酒了”。而從趙蕾的立場來講,哭訴不能帶來任何改善,她唯有守口如瓶,一邊維持和平的恩愛,一邊眼睜睜看著自己滑進深淵。
觸目驚心,發人深省。
近日來,牧歌冷眼旁觀,卻不敢點破,唯有默默保護趙蕾,希望這段悲壯的感情不要走向破裂。
施捨的幸福,就算得到也會失去。所以唐偉正在失去趙蕾。
掙來的財富,就算散盡也能迴歸。所以牧家正在重回巔峰。
而現在,牧歌堅決不肯“吃軟飯”,是因為他太喜歡黎姿和殊娜,絕不能容忍唐偉和趙蕾的悲劇在自己身上重演。他希望在黑雲壓城之時,自己能一肩扛起坍塌的天空,保護妻子;而不是無力地旁觀,甚至迷惘地懵懂。
可是,殊娜和黎姿不夠了解牧歌。她們對視一眼,覺得有點不爽。
“我是不是應該這樣理解,就算連人帶家產捆綁贈送,白給你都不要?”殊娜叉腰問牧歌,眯起了眼睛。她不相信牧歌能說出一個“不”字,事實上,在這麼誘人的提議面前,很多人首先需要一張椅子。
“請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了。”牧歌一邊搖手,一邊向門口後退:“白給的東西,遲早都要失去的。愛情不是舉債,我不想承受還債的痛苦。不是說你不好看,而是說吃軟飯本來就不是一種恩賜,而是一種狂歡,它只會讓我坐立不安。我會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透過忠誠考核廳的質詢,請不要再給我這種奇怪的感覺了。”
牧歌一邊客客氣氣地拒絕,一邊搖著手走出門去,斷開了精神連結。
覬覦殊娜的人何其之多?情敵幾乎遍佈整個年齡階段,從剛剛發育的小男孩到老驥伏櫪的老情聖,沒有一個不惦記張閥小姐的。
而寒門跟黎姿結婚約等於跟國家為敵。在可預見的未來裡,牧歌都能看到無數艱難險阻迎面而來。
他不想失去任何一個人,所以絕不能接受這種輕率的關係,絕不能停下拼搏奮鬥的步伐。
所以他客客氣氣地拒絕了咄咄逼人的殊娜,切斷了精神連結。
殊娜沉默了一會兒,抱著胸對黎姿說:“我感覺有點不爽。”
“我也是。”黎姿和殊娜感同身受,“明明是替他操心,弄得像要害他一樣……”
“我是說,他一言不合就拒絕別人,讓我感覺很不爽,”殊娜豎起食指,“現在不把他整老實點,以後會上天。”
“唔,我也是這樣想的。”殊娜說到黎姿心坎裡去了。
“我有個方案。”殊娜在黎姿耳邊嘰嘰喳喳。
黎姿皺眉問:“是不是殘忍了點?”
“想要他聽話,就得一勞永逸,不能留下歷史遺留問題。”殊娜說,“男人都是這樣的,嘴上說得堅定不移,可是隻要破了戒,以後就會慢慢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