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你喜歡我啊？”
“....嗯。”
“好吧，”程姝一字一頓道：“不——可——以——”
像是早料到他會這麼回答，沈其淵的表情沒能掀起任何波瀾：“為什麼，你不問問原因嗎，我跟那三個人——兩個活人一個死人比起來差在哪裡？我——”
“停，”程姝揮了揮手示意他打住，“我不喜歡比我小的，就這樣。”
說著，他站起來就要走，他們今天見面是沈其淵主動提出的，約在一家新開的私密性很好的咖啡館裡，搞得這麼鄭重，前面還東扯西撤了一堆正事跟閑篇，搞了半天原來是為了這碟醋包了盤餃子。
他要走沈其淵不敢攔著，怕發生肢體沖突扣自己本就不多的印象分，可憐巴巴的跟在他屁股後面：“人要均衡發展不是嗎，邵謹言跟你是同齡，陸驍比你大不少，再加一個我的話正好。”
“你再說一句我就打電話給喬姨了。”
曹操李白這兩年不但沒走，還成了程姝的專屬司機兼保鏢，中文突飛猛進，老遠看見他就屁巔屁顛的跑過來：“小程老闆！”
他警惕的看了眼沈其淵，以最專業的姿態隔絕了他跟程姝，他對這個語出驚人的青年印象十分深刻，自己回家弄明白當初沈其淵在程姝家門口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後，更是頓覺詫異，由此對這位沈總沒半點好態度，這會兒再見面幹脆直接裝不認識，冷冷道：“你好？”
程姝拍了拍曹操李白的背示意他不用這樣，主動道：“別跟了，你說的我再想想。”
打太極誰不會啊，關鍵是拿打太極的人沒辦法，沈其淵停在原地，道：“那就給我一個追求者的身份吧，反正陳硯川也回不來了，我跟他們是平等的。”
曹操李白：“......”
為什麼每次見面這個沈總都會說一些令人大跌眼鏡的話呢，是不是針對他。
“...行行行，隨便你吧。”
程姝腳底抹油的跑路倒也不全是為了把發癲的小屁孩甩在身後，陸驍在找他。
科技核心，頂層會議室。
程姝到的時候正趕上一場會議結束，西裝革履的業內精英三五結伴，偏著頭私語，程姝怕引起不必要的關注，閃身躲進了茶水間，往來的人都是科技核心的高層以及股東，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幾乎是人人臉上都掛著輕松的微笑。
有喜事發生。
辦公室內，陸驍跟邵謹言都在，一個坐在主位，另一個坐在另一頭的側邊，本來在互不搭理的低頭忙自己的事，見程姝進來，兩個人同時撐著桌子站起來，還因為同步性對視了一眼。
陸驍先搶到了開口的機會：“天祥計劃，算是落實了。”
真的是天大的喜事，被這麼平飄飄的一句話說出來，如同隕石墜落，砸的程姝有點發懵，他確認道：“什麼叫算....所以，專案完結了嗎”
邵謹言冷漠的面具此時也出現了裂縫，嘴角的笑意根本藏不住：“嗯，前不久剛剛跟政府那邊對接，完成了最後一次測試，只剩下最後的收尾除錯工作。”
“小姝，謝謝你的堅持，沒有你的推進或許天祥計劃真的會面目全非，甚至夭折。”
“我....”程姝胸膛劇烈起伏著，兩年的平淡無波，也是兩年的煎熬等待，他胡思亂想過很多，天祥計劃會又遭到什麼破壞，陳硯川會發生控制不住的異變.....在他預想的最不好的結局裡，程姝已經做好了把陳硯川當成一隻玄學寵物來養在身邊，永遠跟他綁在一起。這也沒什麼的，無非會失去往後餘生跟其他人開啟一段感情的權利。
沒想到，他是如此的幸運。
忽地，剛合攏的會議室大門被一隻手再度推開，是喬國升，程姝往她身後看了眼，沈其淵沒有跟過來。
喬國升穿的不再那麼獨特的非主流，甚至有一些正式，顯然她也已經知道了天祥計劃順利落地的是，一進門就開始“恭喜恭喜”起來。
“我終於能解放了，”喬國升沖陸驍邵謹言一點頭，權當打了招呼，自顧自拉開一把椅子，腿一跨便坐下來，看向程姝道，“想好怎麼跟你的寶貝老公道別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