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打小三
難得的好夢,彷彿身陷一片溫熱暖和的溫泉之中,從身到心都被撫慰著,又如臥在母親的羊水裡,滿心歡喜,等待著第二次降生。
突地,地震來襲,劇烈的晃動扭曲了整個空間,腳下堅若磐石的平臺坍塌,程姝的意識從高空中墜落,他不得不睜開眼,入目是邵謹言抓著他的肩頭,用力搖晃他。
邵謹言眉頭緊蹙,本就顯得情緒寡淡的一張臉此刻竟寫滿了焦急,見程姝蘇醒,他眼底的血絲才稍稍消散幾分。
邵謹言輕輕拍了拍程姝的側臉,輕聲道:“清醒點了麼?剛剛怎麼都叫不醒你。”
程姝底子差,猛地早起就會頭暈目眩,甚至耳鳴,光意識回籠就用了幾分鐘,而後他才呆呆的回答:“醒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被子裡慢慢擠出來,雙眼還帶著一絲未醒的睏意,眼皮微微下垂,像是被夢境拖拽著不願離開。他的頭發有些淩亂,尾端微微翹起,像是剛剛被揉亂的毛茸茸小球,軟乎乎的身軀像是沒有完全長開的小動物,懶散的倚靠著身後的軟墊。
邵謹言心頭一軟,忍不住嘆了口氣,宣佈道:“小姝,昨晚發生了一件事,我慢慢說,你聽著。”
程姝瞪大眼睛瞧著他。
“先說一下事情的結果,”邵謹言好像出於安撫,將手覆在程姝裸漏在被子外的小手上,聲音低緩“陸驍因不明原因被刺傷,他的腹部有一處貫穿傷,內髒受損,失血過多但並未致命,除此之外,他的左手無名指被切斷,切口極為整齊,像工廠的儀器所致,也多虧了這樣,他的手指還有接回的可能。”
程姝大腦一片空白,嘴唇抖個不停:“他....什麼時候,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邵謹言握緊他的手,道:“是我淩晨起床準備給你做飯的時候發現的,當時走廊上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我推開門,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陸驍。”
“在我確認他還有呼吸之後就立刻上樓確認你的安全,當時你睡得正香,沒有絲毫的不適,並且在救護車進來把他帶去搶救的整個過程,你都沒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
他遲疑著說出自己的疑惑:“我很疑惑,陸驍是部隊出身,雖然性格十分惡劣,但起碼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兇手想要制服他,不可能不發出一點聲音,更不可能悄無聲息的離開,這棟房子的屋門又全都無法上鎖,哪怕陸驍真的無法發出聲音,也完全可以向對面的我求助。”
“可事實是,”邵謹言目光凝滯,回憶當時的畫面,“現場沒有絲毫打鬥的痕跡,門窗緊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不知距離事發過了多久,陸驍人躺在床上,面色慘白,身下的床單已經讓血浸染成深紅色,如果不是確認過脈搏,我真的以為他已經死了。”
邵謹言無比鄭重的看向程姝:“兇手的問題交給警察和我來解決,這個地方已經不再安全了,小姝,我知道你....對這個家有感情,捨不得離開,但眼下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發生兇案,我必須把你轉移到沒有風險的地方。等一切塵埃落定,我們再回來,好嗎?”
程姝早已僵硬的像塊木板,手腳冰涼,眼尾沁出可憐的粉色,卻並沒有掉淚:“....我,我能先去看看陸驍嗎?”
邵謹言拒絕:“他現在還在搶救。”
“哦.....”
程姝低垂著腦袋,頭發因慣性垂下,遮住他的神情,一副很乖的樣子,但實際上,程姝已經慌成狗了,要不是邵謹言在這,他立刻就想沖著天空大喊“老公是不是你幹的!”
聽完邵謹言對這場兇殘的謀殺的描述,程姝魂兒已經飛了一半,再加上“兇手”對陸驍無名指的施刑,神不知鬼不覺地刺殺技術,程姝更是眼前一黑恨不得暈死過去。
他是想讓陳硯川有啥火去發洩給情敵,別老收拾他,但也沒讓陳硯川直接把情敵弄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