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驍欲言又止,程姝卻沒心思應付急躁的想吃肉的男人,他只想親眼看到丈夫的遺體,真正切切確認陳硯川真的死了。況且程姝有自信,哪怕面對的是一截軀幹,或是一捧殘渣,他都能認出來。
事實卻並沒有那樣為難程姝的眼力,陳硯川的遺體正如陸驍所說的,很可怕,但五官殘存,依稀能從鋒利的骨相中看出逝者生前冷峻的模樣。
程姝在遺體認領上簽了字,他寫了很久,一筆一劃的寫自己的名字。在場陪同的幾名警官無不用餘光悄悄瞟著他,暗自震驚,名震一方的陳董的妻子居然是個男人,盡管同性婚姻合法很多年,但無法誕下子嗣的婚姻在看重財富繼承的上流社會仍然很小眾。
但他們驚訝過後也並不覺得奇怪,因為程姝真的是個美人,大而明亮的狗狗眼,睫毛長密,明明是無比清純的長相,可偏偏還伴隨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塌肩寫字的時候,趴在那裡,如同一捧晶瑩的雪,高潔,卻散發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甜味,勾引人去捧起來,嘗一嘗究竟是不是棉花糖。
終日為生計奔波的警員不禁在心裡唾棄,有錢人真會享受,這樣的漂亮的人無論男女,不戴口罩上街就是造福路人雙眼,免費的視力提升器,哪怕光是放在家裡當擺設,每日看著都能延年益壽。
果然樂極生悲,剛過而立之年就撒手人寰,留下個白嫩多汁的小寡婦,白白便宜了別人。
負責回收單據的警員瞥了眼陸驍光明正大放在程姝肩上的手,進門時倆個人就緊緊挨著,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貓膩。
“好了,”程姝面色蒼白,遞過筆跟紙,“謝謝。”
回去的路上,兩人一路無話,程姝全程不知道在想什麼,神遊天外,直到聽見身旁的人說“到了”,他才回過神來。
每次見程姝的時候,陸驍都是親自開車,程姝坐在副駕,剛想推門下去,卻發現窗外那棟古樸高雅的建築並不是他所熟悉的家。
程姝反應不過來:“我們到哪裡了……唔!”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使勁掐住程姝的兩頰,把白軟香甜的臉頰肉擠出兩個可愛的坑,陸驍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又探過手去解嫂子的,陸驍手勁太大,程姝被他弄著,一動不能動,下頜很快便痠麻起來,差點兜不住口水。
程姝用眼睛瞪他,含含糊糊道:“泥幹嘛。”
陸驍力道稍緩,盯著小嫂子因為幹燥有些起白皮的嘴唇,緩緩道:“我看你嘴有點缺水。”
話音未落,陸驍便將程姝的唇瓣咬住補水,咬著咬著他自己的水也不夠了,就理所應當的纏吮住程姝濕答答的舌頭,狼吞虎嚥,幾乎舔到嫂子的嗓子眼,把程姝整的拼命拍打他的臂彎示意,面團一樣的臉被揉搓的紅了一大片,可憐的要命。
直到程姝狼狽地哭出來,陸驍才勉強補夠了,放開哆嗦的小嫂子。
程姝下意識的掙紮,才意識不知何時自己被抱坐在陸驍的大腿,只留下筆直的小腿搭在副駕駛的座位上,這樣坐直了會碰頭,程姝只能憋屈的靠在男人身上。
程姝被燙的難受,強忍住抬屁股的沖動,顫顫巍巍地指責:“陸、陸驍,我沒答應你什麼吧,讓我回家,你親我算猥褻!”
“嗯,又不是老公才能親,你答應前我就算你的情夫吧,情夫怎麼不能親。”陸驍顛了顛程姝,“你太瘦了,哪個男孩像你這樣,輕的像羽毛,陳哥只讓你運動不管養肥嗎?”
更燙了,程姝硌得難受,又怕又氣,終於問出了一直沒機會問的:“誰同意要你當情夫了!你說你是我老公的朋友,一起長大的,讓我相信你放你進來,你還叫他一聲哥,結果你就是這麼對你嫂子的!”
陸驍居然問:“我怎麼對你的?”
程姝:“………”
陸驍挑眉:“看來昨天還是時間太短,沒說明白,是我的問題。那我就再說一遍:如果真要論,也是你的前夫背信棄義,沒把我當兄弟,明明是我先來的,我告訴給他本意也是讓他幫忙護著你,結果呢?”
陸驍語氣裡甚至還有一絲委屈:“況且,兄弟的義氣我也盡了,他的身後事我處理了,公司事情也是我在斡旋,至於你,嫂子,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你讓人養傻了,又香噴噴的,我不這樣管你,你出去沒走兩步就又被人拐回家當老婆了,都是找新老公,陌生人還不如我知根知底。”
“還是說,”陸驍頓了頓,神色平靜,“嫂子只有像小狗一樣,被拴在床上才能聽話?”
“…….”
程姝好不容易燃起的氣焰被撲滅了,他問:“....你知道....?”
陸驍笑了笑:“畢竟都叫一聲哥了,當年的事還是知道一些的。嫂子放心,我絕對不會那樣對你。”
打一個巴掌配一個甜棗,陸驍語氣柔和:“把你帶回我家只是方便參加明天的葬禮,你不願意,結束後我再送你回去。”
“給你的手機還拿著麼,多跟我說說話吧,嫂子,我喜歡你,這麼多年,一直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