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紓跑到床邊看了一會兒,然後紅著眼眶回到了夏翊清身邊。
“爹爹,阿爹他……他怎麼了?”
夏翊清冷聲說道:“這就是你任性貪玩的結果。他哄著你寵著你,你就不知分寸不懂道理了是嗎?”
長紓哭著說:“爹爹,孩兒真的知錯了。”
夏翊清問:“你哭是因為我罰了你,還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長紓:“孩兒錯了,孩兒不該任性,阿爹這麼難受都是因為孩兒。爹爹罰孩兒是應當的……阿爹他……他喘得好厲害,我……爹爹,我好害怕……”
“現在知道怕了?”夏翊清說道,“你任性的時候就不怕嗎?如果他出了什麼危險,你要怎麼跟世人交代?他不只是你阿爹,他更是平寧侯,只要他在一天,我仲淵的邊境就無人敢犯,你明不明白?”
“紓兒過來!”許琛的聲音傳來。
長紓剛要邁步,又想著自己的爹爹還在氣頭上,只好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夏翊清擺了擺手,長紓如蒙大赦一般跑到了許琛床邊。
許琛把長紓抱到床上,給他揉著腿說道:“是不是站了很久了?腿疼了吧?”
長紓抽噎著點頭,緊接著又趕緊搖頭:“沒事,紓兒沒事!”
許琛柔聲說:“別聽你爹爹瞎說,沒那麼嚴重。別哭了啊,再哭臉該疼了,到時候該不好看了,不哭了好不好?”
長紓趴在許琛的懷裡說道:“是紓兒錯了,阿爹不要生氣。阿爹要是難受就打紓兒,紓兒不怕疼,紓兒不想讓阿爹難受。”
許琛溫柔地哄道:“紓兒乖,阿爹不難受了。”
夏翊清走到床邊,伸出手來把長紓從許琛懷裡撈出來,說道:“去吃飯吧。”
長紓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帥帳。許琛見狀問道:“幹什麼這麼嚴厲?你看你把他嚇的。”
“你對他這麼溫柔會害了他。”
許琛盯著夏翊清看了看,然後憋笑道:“你吃醋了!”
“我才沒有!”夏翊清梗著脖子說。
許琛笑到氣喘連連:“你就是吃醋了!翊哥兒,你跟自己兒子吃醋可還行?”
“還笑?!”夏翊清翻了個白眼,“本身就喘不上氣來,一會兒更得憋得慌了!快歇歇吧你!”
許琛湊到夏翊清身邊,說:“你也可以趴在我懷裡撒嬌,要不要試試?”
夏翊清抬起手把許琛按在了自己的肩頭,拍著他的後背說:“難受就歇著,快別鬧了。你再這麼喘下去胸口會疼的。”
“已經疼了。”許琛把頭抵在夏翊清身上,低聲說道,“你早上沒給我準備藥。”
“你!”夏翊清又氣又羞,“什麼時候了還鬧!”
許琛喘息著說道:“和光乖,我也哄哄你,不生氣了好不好?”
夏翊清瞬間沒了脾氣,問道:“真的胸口疼了?”
許琛點點頭:“是,醒來之後覺得更疼,看來我這是還沒養好啊……”
夏翊清心疼地說:“這剛兩年,慢慢來,別急。”
那一晚,許琛幾乎一夜沒睡,一直到淩晨的時候才終於不再喘,夏翊清則一直陪在床邊。等第二天中午吃過午飯,夏翊清就親自帶著長紓去了宥王府。長紓嚇壞了,以為爹爹不要他,要把他扔在經州不管,抱著夏翊清不肯撒手,最後是宥王連哄帶拉地才把長紓抱開。
夏翊清辭了宥王便回了軍營,跟許琛一起過了十幾天的“二人生活”。
這幾天許琛帶著夏翊清走遍了草原的大小部落,那些曾經在版圖上的地名也終於在夏翊清腦海中有了實際的概念。
這一天兩個人祭拜完許琛的親生父母,便牽著馬到了土拉河邊。
夏翊清輕聲說道:“這河還真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