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墟界中沒有上下左右之分,沒有前後左右之別,蘇北緩緩向上升起,是升到了風吾的頭頂之上。
他的腳底朝下,正好對著風吾的灰發如瀑的腦袋。
風吾身為聖級強者,如何肯受此侮辱,他一聲怒喝,大手鋪天蓋地,就要將這個膽大包天的低階修士磨滅在指掌之間。
但是恐怖的事情發生,無論風吾的手掌變得多大,他不斷運轉聖力,到最後一雙手掌已經能遮蔽半邊天空,彷彿揮手就能摘下太陽,可是卻還是無法觸及到蘇北。
他的手掌,始終和蘇北的身體差了一指的距離,就是這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距離,像一道天塹一般,讓他和蘇北仿似隔了整道銀河,如那天人永隔,無法接觸。
“有古怪,這小子對空間規則的掌控,竟然隱隱超過了老夫我?”
風吾心頭大駭,不敢相信一個低階修士,對空間規則的感悟和掌控能力能超過他這名聖級修士。
“給我死來!”
風吾大怒,任誰被腳踏頭頂都會生氣,何況風吾還是一名立於修道之巔的聖人。
“老魔,徒逞口舌之勇而已!”
蘇北嗤笑一聲,風吾奈何不得他,他也樂得多和風吾玩一會,反正也不會有害處,只會一點點摧毀風吾的道心,給斷仙靈和風伊創造機會,於是蘇北任由風吾折騰,看著他不斷變換靈訣,試圖用用大掌捉住蘇北,可是卻是徒勞無功而已。
“老魔,你折騰了那麼久卻奈何我不得,還敢妄稱自己為聖人,聖人活到你這份上,是我幹脆就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留在這個世界徒增笑柄而已。”
蘇北不斷用言語刺激著風吾,風吾越是憤怒,道心就會生出越多的裂痕,那他們獲勝的機會就會越大。
事實上蘇北對空間規則的掌控當然不會那麼強,以至於能夠超過風吾太多,讓風吾都無法奈何自己。
他之所以能夠做到對空間規則如此隨心所欲的掌控,是因為他身上還有師姐所贈的另一件寶物,“幻光玦”。
幻光玦蘊含著極致的空間之力,能夠讓人完全隱匿在虛空中,即使聖人也不能發現一絲破綻,不僅如此,它本身的空間之力還可以加持在持有此寶的修士身上,讓修士對空間規則的感悟程度大增,發揮出空間規則的玄妙莫測之力。
蘇北就是藉助了幻光玦,才能調動起空間規則,讓風吾無論如何都奈何不了自己,藉此成功激怒了風吾,亂了他的一絲道心。
“老魔,不跟你玩了,殺你!”
蘇北一聲輕笑,雙腳陡然放大,渾身的無量光陡然全部轉移到腳上,化作了兩枚大腳印的虛影,就這樣以一副輕蔑到極致的姿態,向風吾灰發如瀑的腦袋踏去。
風吾大怒,雙拳攪動風雷,化作兩條巨龍,咆哮著沖撞到了蘇北的兩道光影巨腳之上。
蘇北的神通威能如何能與風吾的聖人神通相比,在接觸之後,就被風吾轟碎了兩腳的虛影,不過趁此機會蘇北已偏移了無盡距離,堪堪躲過風吾的神通餘威。
立身在遠處,蘇北依然淡笑著看向風吾,那笑容落在風吾的眼中,滿是嘲諷之意。
“老魔,憑你這重傷的垂死之身,又能奈我何?”
蘇北手中陡然出現追月劍,劍身上吞吐心劍一式的恐怖劍芒,殺意沖霄,淩厲至極。
“哼,小輩,老夫和你鬥嘴,實是落了下乘,老夫即使站在這裡任你劈砍,你又能奈我何?”
在極致的憤怒之後,風吾卻突然冷笑了一聲,面上不再現絲毫情緒,看蘇北彷彿如伶人戲子一般,似乎無論蘇北再如何言語相譏,都不能再亂他一絲道心。
但蘇北卻知道,風吾的內心必然不像他表現的如此雲淡風輕,他只是將極致的憤怒壓抑在了內心深處,用一種平靜的表情和語言來麻痺自己,事實上只需再新增一根稻草,就有可能徹底破滅了他的道心。
果然,蘇北沖風吾做了個嫌惡的表情,嘲諷道:“上馬石,你現在故作高深的樣子,真是讓我惡心。”
蘇北能夠看到風吾的灰袍之下,雙手隱隱顫抖,似乎壓抑著無邊的怒氣。
能讓一個聖人都無法控制自己,可見這怒氣有多盛,殺意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