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的瞪著審判長,“你放開他!”落依山不知道岑朝來是怎麼落入審判長的手中的,有些焦急這些人想要除掉岑朝來,已經忽視了為什麼要殺一個人還要為他治療的矛盾了。
審判長的視線一直落在岑朝來身上。鎖鏈被落依山拽得叮當響,落依山看岑朝來被這樣受制於人,眼淚都要出來了。
岑朝來反手握住鐵鏈,讓他不要拽了,“扶我起來坐著。”
落依山聽到他聲音虛弱,坐起來都沒勁兒,一邊扶起岑朝來讓他靠在枕頭上,一邊惡狠狠瞪著審判長。
審判長身上的衣服空蕩蕩的飄著,透出孱弱之相,這時才分出一個眼神給落依山,看他臉鼓得像河豚,眼睛快要瞪出來了,難得開了個玩笑,“再瞪著我給他一刀。”
落依山立馬垂下眼皮,收回視線看著岑朝來。
受制於人,落依山沒有像在聖城那般囂張,深怕惹得審判長一個不愉快就給岑朝來一下。岑朝來按住他的腰,眼神示意他坐在身邊。
落依山看看岑朝來,乖乖的坐在他的身邊。
審判長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自己走到另一張病床上坐下來,“人我送來了,我也不殺你,我的誠意已經夠足了吧。只要求十年內聖城不能進攻審判塔。”
岑朝來只道:“甲一帶著聖城的詭人已經到了審判塔吧。”
“我們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審判塔眯著眼睛,露出一絲危險,“兩敗俱傷不如大家和平相處,休生養息共同發展不好嗎?”
落依山看看岑朝來,又看看審判長,怎麼看著受制於人身處險境的岑朝來更勝一籌的感覺,審判長倒是非常的無奈。
落依山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心事掩藏不了一點,審判長對上他同情的眼神無語了幾秒。
“審判塔拼死抵抗,聖城也討不了好。”
岑朝來道:“十年之約。”
審判長目的達成,讓人進來送合約,雙方簽訂合約。
樓下,甲一率領詭人包圍審判塔,去詭域中心尋找的人回來彙報詭域中心都被水淹沒,已經變為汪洋,沒有找到巫主的身影,也沒有找到審判長。甲一懷疑巫主被審判塔的人帶走了,留了一部分人繼續尋找,自己率兵前往審判塔營救。
騎士長率領著騎士和甲一針鋒相對。
“巫主無事,你們退兵後我們自然會送他回去。”騎士長掃視甲一身後的詭人軍隊。
甲一沒有後退,“三分鐘後若是見不到巫主,我們就進攻審判塔了。”
騎士長看著他身後歷經險戰又長途跋涉的詭人們,聲音嘶啞道:“我們戰力上比不上你們,但你們未必能在審判塔身上討到好處。”
“兩敗俱傷又何妨?把巫主交出來。”
這時,審判塔身後的鐵門緩緩拉開,防禦屏障閃爍了一下消失不見,落依山牽著岑朝來走出來。
岑朝來的身形筆挺,步伐平穩有力,除了臉色有些慘白,看不出他有任何不對勁兒,只有落依山知道他牽著自己的手要多麼用力,他在朝著落依山借力,讓自己看起來無恙。他從容不亂的途徑騎士大軍,走向甲一。
甲一欣喜的從詭獸的身上跳下來跪地迎接,身後的詭人也是紛紛高呼。
“退兵。”
甲一當即點點頭站起來。
岑朝來轉過身,看著隨後走出來的審判長,聲音清冷平穩:“十年內,聖城不會進攻審判塔。”
審判長和騎士長等人並沒有多餘的反應,倒是塔內發出陣陣歡呼聲和抽泣聲。
岑朝來翻身騎上詭獸,將落依山抱入懷中,其實是幾乎壓在了落依山的後背上,落依山咬牙挺直了背,讓岑朝來看著更加的筆挺。岑朝來轉身帶領眾人破開光芒迎著金光朝著聖城而去。
岑朝來到桑霧森林才堅持不住的趴在落依山的背上嘔血。
落依山的脖子被溫熱的鮮血打濕,嚇了一跳。岑朝來摟住他拍著他的腰,“別怕。”
落依山回首看他,眼神擔憂的問道:“你會死嗎?”
岑朝來沒有回答,慢慢的合上眼睛,落依山緊緊的拉住他,目光不敢從岑朝來的臉上移開,他驚慌失措聲嘶力竭的大叫:“甲一!救命!甲一!”岑朝來太重了,落依山被他帶著摔下去,兩個人在地面上滾動幾圈,差點被詭獸一腳踩成泥。
岑朝來一動不動的壓在落依山身上,落依山感覺溫熱的血一直源源不斷的落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絕望的大叫:“甲一,快來!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