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埃克絲毫沒有求人的自覺:“親愛的朋友,現在是倫敦時間早上八點,這個時間還在床上睡覺,你以為你是通宵趕完dd的留學生嗎?”
任何一個有正經白班工作的人早就也該起來了。
卡特琳娜加快了步頻設定:“你跟你家rap star又怎麼了?”
“他現在在我家。”丹尼埃克靠著牆慢慢坐在地上。
一牆之隔的那邊臥室是正在洗澡的路易斯。
“看來不太順利啊。”卡特琳娜發出一聲嘲笑,“不然你現在也不會有空給我打遠端電話。”
丹尼埃克垂眸:“他雖然已經出櫃了,但並不代表他就對全體男性大開綠燈了。”
“這倒是稀奇。”卡特琳娜呵呵道,“潔身自好的男人?你們倆還真可以考慮申請一個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産專案。”
到目前為止還保留自己童子之身的丹尼埃克:“你知道你哪怕在拉拉群體裡也算是刻薄的嗎?”
“挖苦人當然還是你們gay擅長。”卡特琳娜沒興趣跟他繼續鬥嘴,“所以你現在是向我求助?”
“我只是想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丹尼埃克無奈嘆氣。
卡特琳娜開始從快走變成了慢跑,呼吸聲卻一點都不喘:“我建議你做0.”
“你在說什麼?”丹尼埃克的耳根立即就紅了起來。
“不然呢?”卡特琳娜跑起來,“我覺得第一次還是讓他來比較好,畢竟是你把人掰彎的,要是在第一次的時候角色變化太大,說不定會給他造成心理陰影,不利於促進下一次你們室內活動的開展。而且他應該技術不錯,不會讓你們做那事的時候給你造成物理性傷害。”
丹尼埃克直接羞的滿臉通紅:“你不知羞的嗎?”
卡特琳娜沒什麼誠意地道歉:“抱歉,我忘了你還有一半的中國血統。在你們的文化裡不能談這個。”
“……我生理學知識是在北歐學的。”丹尼埃克回擊道,“不勞你費心,我知道該怎麼在室內激烈運動時保護雙方。”
“親愛的,為你驕傲。”卡特琳娜嘴甜極了。
丹尼埃克稍微平靜了一點心情:“但是我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好時候。”
“嗯。”卡特琳娜應和之後繼續說,“最好的時候是他辦結婚典禮的那天,在他新婚夜的那天晚上你把他叫出來偷腥比較刺激。”
這話不可謂不一針見血,恰好就戳中了丹尼埃克的痛點。
“但我現在還是認為我沒辦法接受失去他。”丹尼埃克咬唇道,“保持現狀我依然是他最信任的朋友。”
卡特琳娜笑起來:“是啊,你會每天對著朋友産生幻想。”
“對他來說我現在就是朋友。”丹尼埃克蹙眉,“他已經被親密關系傷害了太多次了,我不想在這個時候逼他。”
“不可否認童年時的一些創傷會對人造成終身影響。”卡特琳娜把速度加到最大,這時候她才開始微微喘著粗氣,“但你如果真的想要治癒他的那部分傷痕,你所做的不是避開他,而是用你的行動帶著他一起進行修補。”
雖然在卡特琳娜看來這種行為無異於傻瓜式地自我奉獻式聖父行為,但誰讓丹尼埃克從來都比任何人更清楚他自己想要什麼呢?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一個人會對感情如此執著。
丹尼埃克內心五味雜陳:“我應該更早一點地出現的。我當時高中就應該轉學來西部。”
“別傻了。”卡特琳娜結束了沖刺,“你很清楚你當時的決定是對的,最自然最恰當的相遇時間就是在斯坦福。”
先別說丹尼埃克的家人能不能同意他孤身一人跑來西部的垃圾公立學校了,就是他到了那所學校又能怎麼樣呢?路易斯壓根就沒怎麼去上過學。
而且那時候還只是高中生的丹尼埃克不可能會比現在更通人情世故,說不定他都不一定能有機會跟路易斯成為朋友——友誼可不只是單方面一廂情願就能做到的。
更何況丹尼埃克的性格也做不到為了喜歡的人強迫自己去應和一些他根本不認同的事。
“人真的很貪心。”他無奈嘆氣,“我一開始真的只是想哪怕成為他的好朋友就很滿足了。”
他甚至還做好了會在接觸路易斯本人之後濾鏡破碎的準備。
卡特琳娜用毛巾擦著臉上的汗:“說不定你過一段時間會跟我說,一開始你覺得哪怕是在下面都很滿足了。”
這人怎麼可以半句話不離室內外開放性有氧運動?
丹尼埃克憤憤結束通話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