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被顧嘉學這樣囚禁、毆打、辱罵,那我還不如死,也許能一了百了。忽然,我肚子裡的寶寶動了下,她在掙紮,似乎在哭。
是啊,寶寶也是生命,是我的血肉,我怎麼忘記她了。
可是,我似乎沒力氣了。
我聽見兩種心跳在耳邊響起,一個是我,一個是我女兒……
就在我意識快要消散時,衛生間門開了,我看見顧嘉學了,他兩指夾著煙,眼睛通紅,透著恨意。
好,這下我再也不用聞他身上可惡的煙酒味兒了。
“老婆!”
我聽見他大叫了聲,一個箭步沖過來,沒多久,我感覺自己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隨後,脖子上的窒息感少了很多,我能順暢地呼吸了。
頭還是很暈,模模糊糊間,我彷彿夢到了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我坐在教室裡考試,我在彈琵琶,我穿著婚紗……後來,我聽見有人在我跟前哭,在一遍遍叫我的名字。
我虛弱地睜開眼,一張清俊斯文的臉近在咫尺。他是誰,為什麼雙眼布滿了血絲,為什麼顯得那麼擔心。
對了,他是我丈夫,顧嘉學啊。
顧嘉學看見我醒了,鬆了口氣,隨後抱住我的肩膀,頭埋進我的脖子裡,放聲大哭,一直在說:“我差點以為你死了,別這樣好不好,別這樣,求你了,我錯了,我錯了……”
他見我不動彈,忙抓住我的雙肩,看我是不是又死了。見我睜著眼,一動不動,他害怕了,忙從褲兜裡拿出手銬鑰匙,開啟了手銬。
隨後,他把我抱起來,疾步出去,把我放在了主臥的床上。
“老婆……”
顧嘉學哽咽著,喃喃重複這兩個字。
他跪在床邊,雙手捧住我的左手腕子,一個勁兒給我揉被手銬弄出的傷。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看見席清來,氣瘋了。我哪兒都不如他,你知不知道,去年冬天我在你們學校外邊,看見你們站在一起,就像金童玉女一樣。他家庭好,人品好,樣貌好,有才華,什麼都有,我就是個人渣混子,我嫉妒他,你,你什麼心裡話都不跟我說,你的書我看不懂,我這個混蛋就疑心,對不起,對不起。”
我盯著屋。
“老婆,你說句話啊。”
顧嘉學急了,胡亂地在我身上亂摸,一會兒摸我的肚子,一會兒又摸我的臉,忽然,他抓住我的手,狠勁兒往自己臉上打,賭咒發誓:“原諒我好不好,你打回來,打!”
說到這兒,他連爬帶跑地去客廳拿了把水果刀來,將刀把兒放在我手心,握住我的手,將刀尖抵在他胸口。
“你要不捅我幾刀,別不說話啊,我害怕。”
我倒是真想捅他,可沒力氣。
“我知道你恨我,我全告訴你。”
顧嘉學跪著往前挪,緊緊地貼在床邊,恨道:“我承認,以前是和蘇娜有過關系,可那都是結婚前。她說童童是我女兒,自己有家庭,還有個兒子,不用我負責,只須每個月給孩子打三千塊生活費,直到童童長到十八歲為止。我不是個東西,是畜生,我從見你第一面就盯上了你,愛上了你,咱們結婚後,我真的很想很想和你好好過日子,可蘇娜給我說她要離婚,兒子給她老公,她就要童童。她說不會破壞我們的家庭,只要我定時看童童就好。真的只是這樣,我結婚後真沒背叛過你。”
他的說辭,永遠那麼動聽。
“同意。”
我開口了,聲音有點沙啞。
“同意什麼?”
顧嘉學見我說話,登時跪直了身子。
“我同意在妊娠期或哺乳期離婚,所以,別再用這種低劣的伎倆逼我了。。”
我閉眼,一瞬間心碎成了渣。
我不可能,也決不允許和蘇娜共同擁有一個丈夫,不允許我女兒有個野生的姐姐。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