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娜一接起電話就開始給我道歉:“我這個人大大咧咧的,又愛開玩笑,童童常叫我的男同學爸爸,不止是顧嘉學,不行我再給你找個老同學,你問問。”
呵,虧這白蓮花想的出來,這麼丟人的事,還想鬧到所有同學都知道,都來看我的笑話嗎?
“我問你個事。”
我冷聲打斷蘇娜的話。
“你問你問。”
蘇娜急忙道。
“童童有爺爺奶奶嗎?有外公外婆嗎?你有女性朋友嗎?有兄弟姐妹嗎?有親戚嗎?”
我冷笑不已,剋制住自己的憤怒:“應該有的吧,明明知道顧嘉學已經結婚了,家裡還有個大著肚子的老婆等他回來,你女兒打針,為什麼非要叫他?過生日還非要他帶著小孩去公園?”
幾句話把蘇娜問得愣住了。
半響,她哽咽著說:“離,不怕你笑話,我家裡這點事不好意思讓親戚朋友知道,正好顧嘉學最近不忙,我,”
“顧嘉學是誰老公?”
我再次打斷蘇娜的話。
“你的啊。”
“那他忙不忙,難道我黎離不是最清楚的嗎?你怎麼這麼清楚”
我氣得手緊緊攥住枕頭一角,瞪著顧嘉學,冷聲對蘇娜道:“即便你要借我老公,難道不該給我打聲招呼嗎?偷偷摸摸,是不是不太好。”
“對不起,本來沒多大事,我以為你不介意的,哎!”
蘇娜再次給我道歉。
她依舊哭哭啼啼的,但也再沒有說什麼解釋的話,倒感覺是我把她怎麼了似得。
最後,這朵白蓮花對我說:“那我就先掛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別動了胎氣,早點睡。你看,你給我家康康講課,一講就是一個多小時,我還這麼糊塗做出這種事,我改天一定登門來給你道歉。”
直到現在,我才真正感覺到了蘇娜的手段。
如果是我面對這麼咄咄逼人的質問,早都暴了,而她,還能這麼低三下四的致歉。
只能說,厲害。
“解氣了嗎?”
顧嘉學從後面環住我,輕輕地搖:“真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她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真的。”
我上過顧嘉學太多的當,被他騙過太多次,直到被騙大了肚子。
還能再相信他嗎?
“你能不能別碰我。”
我掙脫開,疲憊地靠在軟靠上,閉眼深呼吸,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
“你今晚去小臥室睡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他沒有動,只是盤著腿,直勾勾地看著我,半響,才問了句:“那個席清什麼時候回來啊。”
我心累不已:“出去。”
他嘆了口氣,拿遙控將空調關了,走到窗子跟前,幫我把窗子開啟半扇,看著樓下的華燈,冷不丁地說了句:
“你相不相信,你要是跟他走了,我就敢殺人。”
這件事,似乎就這麼含含糊糊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