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
“顧嘉學，你,你……”
我扭過頭,捂住鼻子，連連往後閃躲。
他身上的煙酒氣沖得我實在難受,再加上暈車勁兒還沒過去,這會兒惡心的要命。和喝醉酒的人，能交流什麼？我是真怕他性子上來了,跟我糾纏，弄傷了我。
“你別這樣,離得太近了。”
顧嘉學一句話都不說,直接抱住我，半拖半擁地將我弄到床上,一手摟住我的腰,另一手按住我的後腦勺，讓我的臉緊貼在他胸膛。
“你幹什麼！”
我往開推他，怒叱：“正常點好不好，我懷孕了,你能不能別亂來啊。”
“我知道！”
顧嘉學低吼了聲。
他果然沒做壞事,只是抱住我而已。
慢慢地，他手下滑,輕撫著我的背,低頭,唇湊到我耳邊,咒罵我：“你這個小賤人啊,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你來啊。”我冷笑。
“掐死你，我估計也活不成了。”
顧嘉學苦笑了聲，摩挲著我的背，輕吻著我的耳朵，帶著哭腔，低聲呢喃：“你知不知道，我一開始聽你說懷孕了，又緊張又擔心。按照我以前的脾氣，我肯定會哄你收拾掉，我不會給自己留麻煩的。可，可我還沒開口，你倒先說了……”
我心裡難受，雙臂擋在胸前，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我知道，這大概就是你追我的原因，覺得高不可攀，有挑戰性。行了吧顧嘉學，你是真的喜歡我？不見得吧，就憑你對付文蕁那兩手，你設身處地想想，你覺得哪個女孩子敢跟你在一起，跟你睡過，孩子給你懷過，到頭來你翻臉就不認人了，不僅要錢，還要人家坐牢，你太可怕了。”
“你和文蕁不一樣！”
顧嘉學急了，把我摟得更緊了：“你說我狠，那你也站在我的角度設身處地想想，一個女的，她跟你在一起是懷了目的，就是想從你身上刮錢，讓你爸給她買工作，想讓你家房産證上出現她的名字……憑什麼？這個社會誰是傻子？她用下三濫的招數訛詐我家，難道我們就不該還手？你想想，如果我顧嘉學是個打工仔，是個窮鬼，她文蕁會多看我一眼？別跟我提什麼大度，不好意思，忍無可忍了，她不見好就收，那我憑什麼要當傻逼任人宰割。”
“行了行了！”
我的頭又開始痛。
紅男綠女之間的事，本就複雜。真要去論誰對誰錯，很難有個結論。或許訴諸法律，才能用最無情冷血的方法給出個結論。
我不願再交流，沒想到，他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我這個人嘴賤，你看不慣。我知道，今晚上又把你惹哭了。”
顧嘉學手掌按住我的肚子，帶著哭腔：“你說要流掉孩子，我心裡其實真的不痛快，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
我打斷他的話：“如果要孩子，那就得結婚，我還上學著，你能不能為我考慮下。”
聽見這話，顧嘉學沉默了。
他嘆了口氣：“那算了，我也不強迫你。”
說罷這話，顧嘉學只是抱著我，不再撒酒瘋。過了大約有十幾分鐘，我想著他大概睡著了，誰知道一動，他就緊緊抱住我。
“我問你。”
顧嘉學冷不丁地開口：“如果打掉孩子，我們是不是以後連朋友都沒法做了？”
我沒說話。
應該是吧。
“你呀，你這種性格以後要嫁人，可一定要嫁個軟性子的男人，要包容你。”
顧嘉學笑了笑，無奈道：“那今晚上，能不能暫時做一家三口？你能不能讓我做個夢。”
我承認，我是個愛動搖的人。
